“他真的……不知道吗?”三月七低声自语,“名和身份都对的上,会不会是装的?”

待两人的脚步声彻底远去,雪衣才缓缓开口:“吾虽为『拘』字一门判官,但也曾修习『问』字一门的审问技巧。加之吾为偃偶之身,对细微的肢体反应、气息波动、乃至血脉流速变化,感知皆比常人敏锐。”

她看向三月七:““方才那位涛澜,在回答三月姑娘问题时,面部肌群无异常收缩,瞳孔缩放幅度在正常诧异范围內,气息平稳未有滯涩,心脉速率亦无突变。”

她总结:“依吾判断,他並未说谎。”

三月七抿了抿唇:“这样啊。还以为能找到线索呢。”

贾昇摸著下巴,却注意到丹恆的视线依旧若有所思地望著涛澜离开的方向。他凑近些,压低声音:“怎么了丹恆?刚刚一直盯著人家龙角看?”

丹恆收回视线,眉头微蹙,声音压得很低,確保只有身边几人能听清:

“龙师之位,非同小可。持明族追溯前世记忆的秘法,基本掌握在歷代龙师及其核心圈层手中。除非真正身死,否则龙师这个圈子极其封闭稳固,极少有『生面孔』能突兀躋身其中,更別说……一跃成为龙师之首。”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空荡荡的通道:“这位涛澜,之前从未听说过。他的出现,太突然了。”

椒丘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瞭然:“丹恆先生的意思是……这位新任龙师之首,来歷可能有问题?”

貊泽言简意賅:“可疑。”

星挑了挑眉,也来了兴趣:“空降领导?持明族內部就没点意见?”

丹恆摇了摇头:“持明族內部派系复杂,如今白露年幼,又志不在此……若有人能拿出足够有分量的『资格』,再加上某些势力的支持或默许,短时间內掌控局面,並非不可能。”

椒丘摇著羽扇,闻言轻笑一声:“丹恆先生所言极是。权力更迭,尤其是如此突兀的上位,背后必有因由。或是强力外援,或是內部达成了某种……不容拒绝的交易,或是握有足以让旧势力妥协的把柄。”

貊泽在一旁点头:“確实反常。需警惕。”

霍霍听著大佬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剖析,感觉自己的小脑袋有点跟不上,她下意识地往雪衣身边缩了缩。

尾巴却在她头顶用火焰构成的爪子摸著下巴:“这事確实透著古怪。持明那帮老帮菜,一个个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规矩多得能压死人。一个生瓜蛋子想当老大?除非他把所有老傢伙的软肋都捏手里了,或者……”

“尾巴!”

霍霍急忙小声喝止,生怕它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推测。

“或者什么?”贾昇却眼睛一亮,追问道。

尾巴哼了一声,火焰窜高了一截:“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面孔,指不定是哪个不能登台的老鬼套了层新皮,玩借尸还魂,持明不是最擅长搞这些神神叨叨的转世的把戏?”

它晃了晃火苗,继续道:“要么……就是被人推出来顶在前面的炮灰。看著光鲜,实则一脚就能踹碎。这种戏码,老子见得多了。”

尾巴忽然转向雪衣,火焰猛地窜高了一截,语气带著挑衅:“喂,跟班的头儿!敢不敢跟老子打个赌?”

雪衣面无表情地看著它。

尾巴伸出火舌,舔了舔嘴唇,声音带著蛊惑:“借著老子岁阳的便利,溜进刚才那傢伙心里转一圈。要是真查出什么问题——比如被老鬼占了身子,或者藏著什么见不得光的谋划——就算老子贏!”

“赌注嘛……要是老子贏了,你就放老子自由!老子早就受够这个怂包搭档了,屁大点事就嚇得浑身乱颤,带出去都丟人!”

说著,它还嫌弃地用火焰构成的尾巴抽了一下藿藿的后脑勺。

霍霍:“呜……尾巴……”

她抱著脑袋,声音带了哭腔,但又不敢大声反驳。

雪衣看著眼前跳跃的火焰,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幽囚狱內,禁止擅自接触、窥探在押及关联人员心神。此乃铁律。”

尾巴的火焰顿时一萎,刚想骂街——

雪衣话锋却是一转:“不过……”

她抬起眼,那双缺乏生气的眸子看著尾巴:“若你能在不惊动目標的前提下,意外获取相关信息,十王司自会依据情报价值,予以考量。至於自由……”

雪衣看了一眼快要把自己缩进墙里的霍霍。

“藿藿虽胆小,但其心性纯净,能与你这等凶戾岁阳共生而未失本心,已是难得。你与她之间的契约,乃十王司所定,非儿戏。赌约之事,休要再提。”

尾巴:“……切!”

火焰不甘心地晃了晃,但也没再坚持赌约。它飘回霍霍头顶,咕噥道:“又当又立。”

雪衣没再理会它,转身:“继续前行。重犯呼雷的囚室,就在下方。”

眾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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