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办公室,將苗娇娇脸上的得意照得愈发刺眼。自从听说小荔和陆怀瑾分了手,她腰杆都挺直了几分,整日里话里带刺地绕著小荔转。
“有些人啊,真是不知好歹,放著现成的好日子不过,偏要自己折腾。”她一边用指节敲著桌面的水渍,一边含沙射影,“说到底还是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也不识抬举。”
这话像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让小荔心烦,开口道:“有些人啊,也不知道在这酸个什么劲儿!是被人家拒绝不甘心?还是嫉妒的冒酸水?与其在这儿嚼舌根,不如有本事自己去追。真有那心思,就光明正大地去,別躲在背后嘀嘀咕咕招人膈应。”
一旁的章燕子闻言,端著搪瓷杯轻嗤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苗娇娇听:“嘖嘖嘖,前阵子还说瞧不起做后妈呢!咋地,上赶子人家都没看上呀!”
苗娇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刚要发作,小荔已经低下头继续核对帐目,声音却清晰地传过来:“天天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也不瞧瞧自己工作做得一塌糊涂,报表错漏百出,拖了全科室的后腿。挺大个人了,要点脸面吧。”
“就是,老大不小的姑娘,这是想嫁人想疯了!”章燕子慢悠悠地补了句。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埋著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苗娇娇平时咋咋呼呼没分寸,早就把人得罪得差不多了,此刻见她被懟得哑口无言,竟没一个人出来打圆场。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啪啪”往桌上摔,偏巧这时候,刚从外面开会回来的姜科长推门而入。
“苗出纳!”姜科长的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这里是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对工作不满意可以说,要是干不了,有的是人能顶上!”
苗娇娇顿时蔫了。她爸前阵子还特意叮嘱,让她在財务科安分些,再惹事就真没人能保她了。她只能咬著牙把火憋回去,狠狠瞪了小荔一眼,却不敢再出声。
小荔眼尾都没扫她,心里却暗自盘算:再敢来招惹,就把积压的凭证核对工作都分给她,看她还有没有閒工夫嚼舌根——这人啊,都是閒出来的毛病。
医院里关於她和陆怀瑾分手的议论一直没断过。大多数人倒是能理解:“年纪轻轻的,谁愿意一进门就给別人带孩子?”也有人在背后嘀咕她“自私”“不知足”。小荔对此毫不在意,日子是自己过的,旁人的嘴哪堵得过来?
让她暖心的是苏嘉柔。那丫头像只炸毛的小辣椒,听见谁背后议论小荔,立马就衝上去懟:“你这么大公无私有爱心,明天我就去给领导申请,咱们医院那么多困难家庭等著帮扶,正好让你发挥发挥余热!”几次下来,连那些爱嚼舌根的人都怕了她,见了面都绕著走。
“他们就是閒的!”苏嘉柔攥著笔桿愤愤不平,“你別往心里去。”
小荔望著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这段日子她確实脆弱,这份维护她记在了心里,便把所有精力都投进了学习和工作里,还拉著苏嘉柔一起用功。
“我从上学起就没这么拼过,”苏嘉柔揉著发酸的脖子哀嚎,“小荔,咱歇会儿吧,累死了!”
“再坚持半个月就考试了,”小荔用笔戳了戳她的笔记本“都努力大半年了,差这几天?万一咱俩考个第一第二,也算没辜负单位送咱们去培训的心意。”
苏嘉柔撇撇嘴:“別跟我来这套官方的,说点实在的。”
小荔凑近她,压低声音笑:“实在的?考得好说不定能涨工资呢。好事从来都留给有准备的人。”
“真的?”苏嘉柔眼睛瞬间亮了,抓著小荔的胳膊追问,“能涨多少?”
“谁知道呢,但考得好总不是坏事。”小荔挑眉。
苏嘉柔立刻坐直了身子,抓起笔:“那得接著学!涨工资才是正经事!”
小荔每周都会给家里写封信,说说工作和学习的琐事。父母的来信满是关心和家长里短,看得小荔心里又暖又想家。胡甜甜也常来信,跟她讲局里的新鲜事,字里行间都是惦念。只是关於她和陆怀瑾分手的事,她始终没跟家里提,不想让父母跟著担心。
考试那天很快就到了。上午的考试,小荔答得很顺,估摸著能拿优秀。下午的毕业仪式上,学校和部队的领导都来了。等领导们讲完话,就开始颁髮结业证、宣读成绩。
“第一名,军区医院財务科,王小荔!”
“第二名,部队后勤处,於文华!”
“第三名,军区医院人事股,苏嘉柔!”
听到自己和苏嘉柔的名字,小荔忍不住和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军区还特意对成绩优异的前几名同志进行了通报表扬,回到医院后,领导也专门开会表扬了她们,小荔作为优秀代表还发了言。
这天下午,姜科长拿著一叠报表走进办公室,神色严肃:“有项紧急任务,需要整理近三年军餉发放的异常数据,明天一早必须报上去。”他看向小荔和苗娇娇,“王会计,你主要负责核对匯总;苗出纳,你配合提供原始现金支取记录,务必保证准確,明天一早放我桌上。”
苗娇娇嘴上应得殷勤:“放心吧科长。”转身却对著小荔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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