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又不讲道理...可恨...可恶...”

朱棣捂著脸骂骂咧咧的走回燕邸。

“王爷,你可真是大才。”

徐妙云提著药罐子迎了出来,她自然也看到了天幕,料到自家王爷大概率要挨揍,果然这脸上好几个鞋底印。

“呸,那不是我......”朱棣长长一嘆,想起天幕上展露的自己未来的功绩,还是不由纳闷:“要是现在是洪武二十五年,大哥嗝屁之后,那该多好。”

“王爷何须羡慕,此情此景,恰在好时。”不远处的走廊,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正是老和尚道衍,也就是姚广孝。

“好在哪?本王如今身处两难之境,上有君父兄长猜忌重重,下有群臣將领推波助澜,实在是进退维谷。”

朱棣面露忧色,自家老爹和大哥可都不是善茬。

老和尚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天命不可违,天幕是危机,也是机会,王爷也可以藉此御风而上。”

“天命不可违...呵呵,道衍啊,你可以试著去和父皇说说看,能活著回来,本王算你厉害。”

“若有一天,大势所趋,洪武皇帝不想认都不行。”

“那你打算怎么让他认?”朱棣一边脸上抹药,一边看著神神叨叨的老和尚。

“民心所向,便是天命所归,藉此天幕之上彰显你之功绩,届时天下皆知,他不认都不行。”

“民心所向?”

“唐代魏徵在《諫太宗十思疏》中借荀子之言,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天下民心则是那载舟之水。”

“有理...”

“再观唐太宗,弒兄杀弟囚父、屠戮侄子、强占弟媳……单就这几桩事而言,此人可谓私德尽丧,禽兽不如!然而,评价一位君王,岂能仅以私德为据?唐太宗之功业,堪称千古一帝,实乃后世帝王之典范。所以,最终除了当事人,又有谁会在意他的私德呢?”

朱棣挑了挑眉:“道衍...你的意思是,本王无需在意私德?”

“王爷,私德只是污点,而只要是个人,都会有污点,但对於千古一帝来说,这点污点,微不足道。”

“本王明白了...”朱棣点了点头,看天幕,未来的永乐大帝似乎太纠结於得位不正了。

“天幕昭昭,功过自现;民心如镜,天命可鑑。如果天下所有人都认可你这个永乐大帝,到那时候,你就可以放心的爭太子,大胆的爭太子,而洪武皇帝就是心中再想立朱標也立不了,除非他真的执意......当那个一意孤行的无道昏君。”

“善。”朱棣不由动容,原来大哥这个號称最稳的太子,其实也並不是无法超越。

徐妙云一边收起药罐子,一边笑道:“王爷,而且现在的朝堂之上,也早已不像是之前那般古井无波,武將勛贵们也是对陛下极为不满的,只是他们暂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你是说蓝玉案?”朱棣想起天幕说的蓝玉案牵连达一万五千余人,不由浑身一颤。

天幕之上,洪武皇帝对勛贵的清洗,其“暴行”之惨烈,设身处地一想,便知武將勛贵们定然是怒不可遏,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道衍含笑道:“还有胡惟庸案,虽天幕未说具体涉案的官员,但就算是蓝玉案的一半,那么也是个惊人的数字,和胡惟庸有关的淮西勛贵,文官团体又会怎么想?王爷可別忘了,那位开国第一功可是胡惟庸的姻亲、引路人!”

朱棣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偌大的朝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包,离轰然爆炸不远矣?”

“正是。若没有天幕,文臣武將不知未来,那么他们都还乖乖的在洪武皇帝的棋盘之上,隨著棋手的摆弄而南征北战,甚至生杀予夺都在於棋手。

但如今天机已现,没有人会等著陛下来杀,文臣武將,都是一般,他们都在寻找跳出棋盘的机会!”

“那我...拉拢他们?可那是父皇绝无法容忍的。”朱棣皱了皱眉,最后似乎想通了:“不能拉拢,那是自寻死路,我们只能...等。”

“王爷英明。”道衍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妙云笑著看向朱棣:“对了王爷,你是怎么想起折腾陛下的画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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