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同样的一句话,前面是无尽的愤怒,现在是无尽的悲伤。

皇帝没有却没有搭理白姨娘,他不住轻轻拍打陈郁真的脊背,轻轻亲吻他的耳廓,轻轻握住他的手。

皇帝的安抚卓有成效,陈郁真颤抖的频率小了些,渐渐地开始放鬆。

“叫太医过来……算了,你先拿个布条过来,朕来给他包扎。”

刘喜默不作声地下去了,白姨娘仍然紧紧盯著他。

“圣上,您为什么不说话。我是他的亲娘,您对我的亲儿子做出了这等事,难不成不需要给个交代么?”

皇帝厌烦道:“你別吵,你要嚇到他了。”

这话一出,白姨娘的火腾一下又冒出来了。

她好好的儿子,被皇帝糟践成这个样子。她连说都不能说一句吗?

可白姨娘一触即到缩成一团的陈郁真,心臟腾得被攥紧,她缓缓地跪坐下来,握住陈郁真苍白冰冷的手。

皇帝漠然看著她,没有阻止的意思。

陈郁真的手,修长、指节分明,手上有厚厚的茧子。这是常年的科考生涯以及读书写字留下的,可还不到半年,这厚厚地茧子就如冰雪消融般,再也寻不见了。

如今他的手,柔软,苍白,指腹滑腻。

漂亮的和后宫娇养的美人一样,一点都寻不到当初读书人的影子。

但凡这半年,他有习过字,茧子都不会消退的这么厉害。

白姨娘瞳孔颤动,她握著儿子冰凉的手掌,实在不知道这半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皇帝打他了吗。

皇帝骂他了吗。

皇帝有没有对他发脾气,有没有让他感到害怕。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怕蜡烛呢。

小小的一个蜡烛,在他和皇帝中间,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白姨娘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出了很多东西,这些不能见人的骯脏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没有任何一个母亲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褻玩。

到底是怎样的痛苦,才能让秉性刚硬的郁真顺从惧怕到如此地步。

白姨娘紧紧握住他的手,她能感觉到陈郁真好奇地看过来,他甚至还乖乖叫她了一句:“娘。”

陈郁真小声道:“娘,你不要骂圣上了……圣上,圣上对我很好的。”

陈郁真不明白,为何说了这一句话后,白姨娘忽然哭了,他手忙脚乱的坐起来,帮白姨娘擦掉面上的泪水。

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白姨娘发顶上有几根白头髮冒出来,张牙舞爪,盘踞在发顶上,闪著雪亮寒光。

“姨娘,你不要哭。”

过往的记忆如烟雾一般,但陈郁真本能能觉察到这个苍老了几分的女人对自己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重要到,她一哭,他就很心痛。

“……郁真。”白姨娘哽咽道:“姨娘不哭,姨娘不哭。发生了那么多事,姨娘都挺过来,姨娘什么都不怕了。只要郁真能陪在姨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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