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五秒的死寂。死寂得可怕。只能听到德里克粗重、恐惧到极致的喘息声。他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我……我……”德里克的声音带著哭腔,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我滚。我马上滚。求求你。別发。千万別发。”电话那头传来他语无伦次的嘶喊,对著手下咆哮:“走。都走。立刻。马上。把禁令撤了。快。”

电话被慌乱地掛断,只剩下忙音。

房间里一片寂静。安娜看著萧楚兰,眼中充满了震撼和崇拜。仅仅一通电话。几句话。就让那个囂张跋扈、挟势欺人的德里克瞬间崩溃求饶。这就是萧楚兰的力量。用最世俗的规则,精准地碾碎恶人的脊樑。

萧楚兰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著,额头的冷汗再次渗出。刚才那番精神施压,再次牵动了伤口,也消耗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放鬆。

“安娜,打电话给艾米丽,確认情况。告诉她,让陈医生……或者她信任的律师,立刻介入,申请对莉莉母女的正式保护令。”萧楚兰声音虚弱,却条理清晰,“德里克只是条被推出来的疯狗,他背后的人……不会罢休。”

安娜用力点头,立刻去联繫艾米丽。

危机暂时解除,但疲惫如同潮水般將萧楚兰淹没。胸前的清心玉佩持续散发著微弱的凉意,对抗著精神层面的污秽和身体的剧痛。他闭上眼,陈医生留下的那张俄文便签、德里克崩溃的求饶、索恩那双冰冷的金黑异瞳……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翻腾。

力量……他需要更直接的力量。不仅仅是智谋和世俗的规则。面对索恩这种非人的存在,面对隨时可能降临的致命威胁,他需要能在关键时刻……掀桌子的底牌。

意识沉入系统空间。那颗幽蓝色的【神经突触催化剂】胶囊静静悬浮,散发著危险的光芒。搏命的底牌……副作用巨大,但效果毋庸置疑。他需要熟悉它。了解它的极限。在真正动用之前,必须进行一次模擬推演。

他意念集中,锁定胶囊。

【神经突触催化剂(一次性)】虚擬推演模式启动。

模擬效果:15分钟超频状態(神经反应+300%,信息处理+300%,精神力强度+300%)。

模擬副作用:深度虚弱(模擬持续24小时)。

推演开始。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的“电流”瞬间席捲了萧楚兰的意识。仿佛大脑的每一个神经元都被强行激活、点燃、超负荷运转。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缓慢。病房墙壁上细微的纹理,安娜打电话时嘴唇翕动的每一个音节,窗外远处街道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尾灯轨跡……一切都被分解、放大,信息如同海啸般涌入他的感知。

时间仿佛被拉长。思维速度飆升到极致。困扰他的伤势疼痛、精神污染带来的粘滯感,在超频状態下被奇异地“屏蔽”或“弱化”。他感觉自己像一台被解除所有限制的超级计算机,冷静、高效、洞察一切。

他立刻將这股狂暴的思维能力导向当前最迫切的问题——破解陈医生留下的俄语谜题。

“nщnctapyюaпtekyhapыhoчhonплoщaдn.cпpocnoлekapctвeдлrвopoha.”

寻找集市广场的老药房。询问给乌鸦的药。

乌鸦(voron)……在陈医生之前的哼唱中,出现过“老乌鸦”(staryy voron)。在俄国文化中,乌鸦常被视为不祥的使者,与死亡、秘密和黑暗力量相关。“给乌鸦的药”?是毒药?还是……某种与黑暗力量相关的媒介?

老药房……公平秤(fair scales)……天平……象徵平衡?交易?还是……审判?

索恩……非人存在……精神操控……古武家族?俄国背景?

无数线索碎片在超频思维下疯狂碰撞、重组、推演。各种可能性如同树状图般急速展开又被否定。

突然。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在超频的思维火中迸现。

乌鸦……或许並非指代索恩。而是指代……陈医生自己?。或者她所代表的某个势力?。“给乌鸦的药”——是给她的药?还是……通过她才能获取的、对抗索恩的某种东西?。那家“公平秤药房”,可能是一个古老的中立交易点?一个在世俗与隱秘世界夹缝中存在的……情报站或资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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