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到处都是喜字,新打的家具摆的满满当当,还有黑白电视、收音机、自行车,这个架式绝对是一等一的。

大妈们一件一件的摸,一件一件的赞,夸一对新人有福气、气派,日子好。

一对新人並排坐在床边,羞笑、傻笑、各种笑。

夸新人、夸嫁妆似乎是一种表达祝福的习惯,也算是替新人宣扬了。

年轻姑娘们都挤在一对新人对面,或坐或站,偷眼看、低头笑,你推我攘的窃窃说话,小孩们就挤著人缝窜来窜去,气氛烘托的特別足。

陆成渝细心的发现新房里镜子特別多,桌子上的圆镜,梳妆檯自带的镜子,五斗橱和衣柜镶著的镜子,到处亮堂堂的。

陪嫁来的大掛镜也已经掛在了床头对面,颇有明镜高悬的味道,洞房的时候不知道是有辟邪功能,还是有其他什么功能,陆成渝可不敢乱想。

他及时抽身而退,又打量著院子里的布置,头顶掛著几排彩纸,各家凑的桌椅都摆了出来。

冷菜已经上来,拌粉皮、松蛋、素什锦、酱牛肉;接著是热菜,爆三样、木樨肉、溜鱼片、香酥鸡、扣肉、四喜丸子。

冷热10道菜,都很硬,相当气派。

孩子们最先坐不住了,开始围著桌子打转,新房里的人们也跟著出来了。

一对新人由双方父母陪著站在中间,王副段长开始发挥了。

先是开场白:“各位来宾、同志们:今天,大傢伙儿欢聚一堂,为杨存信同志和吴娟同志的婚姻作个见证!”

接著是表扬:“这两个孩子,杨存信同志是板道工,起早贪黑,认真负责;吴娟同志更是了得,售票员兼著广播员、卫生员,身兼三职啊!他们都是铁路上的积极分子、优秀青年!我是看著两个孩子相识、相知、相爱的。”

杨站长站在边上,听到最后一句话脸有些黑。

王副段长接下来开始提要求了:“两个孩子现在结婚了,希望能拿出谈恋爱的干劲,投入到工作中去,当然了,工作要搞好,生娃也要加把劲!”

杨站长的脸更黑了一些。

最后,王副段长说:“我们给一对新人鼓鼓劲,白天夜里加油干,生產生娃一把抓!”

陆成渝带头鼓掌,最后一段说的太好了,希望小杨和小吴同志在大掛镜的加持下,加油干!

接著双方父母各说了两句,吴娟父母一看就是憨厚人,杨站长也没多说啥。

接著是新人表態,吴娟是广播员,说起话来比较有范,很动感情的说了一通:父母拉扯成人不容易,一定会好好孝顺父母、帮扶弟弟,一家子和和美美的。

杨存信也很激动,来了一串:“从今以后,工资全交、家务全包、一切全听你的!”

全场大笑,这对新人明显阴盛阳衰啊,到底是谁嫁给了谁。

杨站长轻嘆一声,小时候还是揍少了。

杨大妈在一边站的很稳,脸上掛著开心的笑,眼中闪著智慧的光。

吃席开始,家属院简直翻了天,小孩们抢食,大人们也是擼袖子,吃饭和干架似的,有些身份的就端著酒表示矜持,其实眼睛也是盯著菜去的。

夜里入洞房的时候,大家稍微闹了一下,就扯著孩子各自回家了。

大家作为铁路职工和家属,都懂规矩,个个门窗紧闭,没有听墙根的。

就在一对新人准备在大掛镜下一展身手的时候,杨大妈敲门进来了,杨存信同志被赶出了屋外。

屋內,杨大妈一声轻笑:“娟儿,如今婚也结了,该有的排场也有了,可遂了你的愿?”

吴娟坐的稳稳的:“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杨大妈笑了笑:“我当年就是一个农村寡妇,说话糙,別介意啊。”

她压低声音:“那天,你一句和存信睡了,倒把咱家捏住了。现在婚也结了,再想拿捏是不能了,敢胡闹,信不信我一句话让存信和你离婚!”

“他不离也可以,咱家从此和你们俩断了关係!”杨大妈展现出当年豪情,全身都在发光。

吴娟惊了:“妈,这、这是今天能说的话吗?”

杨大妈还是笑:“那天的话,你一个大姑娘不照样说出口了?”她换了一个態度,“我这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俩好好的,我这手段也就不使了!”

家属院的人本以为是吴娟拿捏局面,没想到洞房过后吴娟变的低眉顺眼,一幅好媳妇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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