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隆一看著女人苍白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笑了笑,那那笑容却比不笑更令人心悸,犹如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

“小栗妈妈桑,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猜不出我为什么而来?为了专门点你陪酒吗?”

这番话语如同钝器,一下下敲打著丰川小栗脆弱的心理防线。

话音刚落!

膨!

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沉重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五名穿著俱乐部保安制服,身材壮硕,面色阴沉的男人闯了进来。

他们神色不善,齐刷刷的锁定在石川隆一,以及嚇得瑟瑟发抖的丰川小栗的身上。

为首的保安队长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神色凶狠,厉声道:“放开小栗妈妈桑!”

看这架势,显然是刚才出去的小姐们及时喊来的救兵。

而丰川小栗,也被石川隆一刚才那句直指核心的话搞得心神大乱,六神无主。

他果然是为了青木智信来的,

面对突然闯入,气势汹汹的五名保安,石川隆一丝毫没有显露出惊慌之色。

他甚至没有鬆开搂著丰川小栗的手,只是缓缓抬起头,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威严,將那几名保安的气势压了下去。

“哼!黎明俱乐部,就是这么对待登门消费的客人的?”

原本准备动手的保安们被他这反客为主的质问弄得一愣,动作迟疑了一下。

为首的保安队长土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石川隆一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镇定自若,气势非凡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动,暗自嘀咕。

“这客人看起来不像一般人,这架势別是有什么来头吧?”

想到此处,保安队长皱了皱眉头,抬手示意手下稍安勿躁,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带著警告。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为了俱乐部客人和员工的安全著想。请您立刻放开小栗妈妈桑,否则別怪我们不客气了。”

石川隆一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一声,终於鬆开了搂著丰川小栗的手,甚至还颇为绅士的帮其整理了一下拉皱的旗袍衣袖。

紧接著,他慢慢调整了一下坐姿,傲慢的道:“放心,我对动用暴力没兴趣,也不会为难她。

我只是有些话,需要单独和妈妈桑聊聊而已。”

看著石川隆一这份超乎常理的镇定和气势,保安队长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在银座这种地方开店,最怕的就是不小心得罪了背景深厚的客人。

万一眼前这位是哪家大人物的关係,或者是某个极道组织的重要干部,他们这些打工的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另一方面,丰川小栗又是俱乐部的重要员工,听说背后也有警察撑腰,如果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自己同样不好交代。

一时间,土屋队长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额头微微见汗。

就在这时,惊魂稍定的丰川小栗也彻底回过味来了。

她看了看镇定自若的石川隆一,又看了看犹豫不决的保安们,心里飞快的权衡著利弊。

眼前这个叫石川隆一的警察,明显是有备而来,目標明確就是为了青木智信的事。

他敢单刀直入,要么是手握確凿证据,要么就是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硬碰硬,自己绝对討不了好,而且很可能彻底激怒对方,后果不堪设想。

想通这一点,丰川小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

“土屋队长,我我没事。这位客人.只是和我谈点事情。你们—你们先出去吧,在门口等著就好。”

听到妈妈桑这么说了,土屋队长心里顿时暗暗鬆了口气。

这样最好,是丰川小栗自己要求的,出了什么事,主要责任就不在自己了。

更何况这里是俱乐部里,眾目之下,想来这个男人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

土屋队长点了点头,但为了面子和职责,还是盯著石川隆一,选下了一句硬话。

“好的,小栗妈妈桑,我们就在门外。如果有任何事,您隨时喊我们!”

这句话与其说是警告石川隆一,不如说是说给丰川小栗和自家老板听的。

隨后,他挥了挥手,带著四名保安退出了包厢,並再次將门关上。

等保安的脚步声在门外停稳,包厢內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仍旧紧张,但已经从直接的武力对抗,转变为一种心理上的博弈。

丰川小栗下意识的挪动身体,离石川隆一稍远了一些。

同样,她清楚,面对这样的人,谎言和装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丰川小栗將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鬢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先———先生,还没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石川隆一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

他没打算再藏著掖著,亮出身份本身就是一种施压。

“石川隆一。新宿警署,组织犯罪对策课,对策3系,五组组长!”

“组——组织犯罪对策课?!”

丰川小栗失声重复了一遍,脸色“”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和青木智信私下聊天的时候,对方在家没少咬牙切齿的骂这个课的课长池田岸本,以及他手下那帮“鬣狗”!

巨大的恐惧住了丰川小栗的心臟。

她声音乾涩发颤的道:“石石川警官..不知您您大费周折的找我,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瞧著这位在风月场中练就了玲瓏心窍的女人,石川隆一深知绕弯子纯属浪费时间。

他身体微微前倾,充满压迫的道:“小栗妈妈桑,你是聪明人。事到如今,何必再装糊涂?我们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年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著丰川小栗的表情,接著缓缓吐出那句致命的话。

“你手里,藏著不少关於青木智信课长的『好东西”,不是吗?”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直接在丰川小栗的脑海中炸开。

她最大的秘密,自认为隱藏得极好,连青木本人都不知道的保命符,对方竟然知道了,这件事自己课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丰川小栗立时失语,眼晴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她之所以偷偷留下那些关於青木智信收受贿赂,泄露警务秘密,甚至一些更见不得光的交易的记录和证据,就是为了防备有一天青木智信玩腻了或者出於安全考虑要甩掉她甚至除掉她时,自己能有一张反制的底牌。

丰川小栗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本能的矢口否认,但苍白的脸色和慌乱早已將其彻底出卖。

“石石川警官—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我和青未课长只是只是比较谈得来的普通朋友我我哪里会有他的什么东西——.您一定是搞错了"

丰川小栗的辩解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石川隆一看著女人嚇得魂不附体的模样,知道已经击中了她的要害。

他不再浪费口舌威逼,而是採取了更直接有效的方式,利诱。

石川隆一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而是慢条斯理的从西装內兜里掏出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那厚厚一叠万元大钞,整整一百万日门。

崭新的纸幣被綑扎得整整齐齐,在包厢昏暗迷离的灯光下,散发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罪恶而诱人的光泽。

啪!

一叠沉重的纸幣被隨意的扔在了两人之间的玻璃茶几上。

石川隆一冷冷道:“小栗妈妈桑,实话告诉你,青木智信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这是他背后的人也保不住他的铁案。这....,

说业,他指了指那叠钞票:“是上面那位大人给你的。只要你把手里关於青木智信所有的记录、证据,原封不动地交出来。那么,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否则———"

石川隆一故意亢长了声音,后面威胁的话语不言自明。

望茶几上那一叠万元钞票,丰川小栗的眼睛直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百万日门!这相当於她在俱乐部辛苦一年所能攒下的全部积蓄,甚至可能更多。

这笔巨款对她而言,诱惑力是毁火性的,

丰川小栗眼珠死死的黏在钞票上,贪婪和渴望几乎要溢出眼眶,手掌不经意的的紧了衣角。

然而,她太了解青木智信了,那个男人外表斯文,內心却极其狠辣多。

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丰川小栗的脸上充满了乏烈的挣扎,双眸在钞票和石川隆一冰冷的脸上来回移动,牙齿咬举下唇,內心在么人交战。

石川隆一將她的犹豫和心动尽收眼底,猜到了对方最大的蒜虑。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的低语。

“你放心。我石川隆一向来说话算话。青木智信,绝对没机会,也没那个能力报復你了。他自身难保。”

丰川小栗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石川隆一。

她需要得到一个確切的保证“石......石川警官......您......您说的是真的?他......他真的.....

石川隆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借问道:“你觉得,他没有彻底倒台的风险,我会这么直接来找你?只要交出东西,我保证,青木智信这次绝对无法翻身,他会彻底消伍。”

丰川小栗紧紧盯半石川隆一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欺骗的痕跡,

亥她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绝对的自信。

丰川小栗算是看明白了,今晚这个男人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秉休的。

先是武力威镊,现在又是巨款利诱,再加上对青木未来的致命判断。

如果自己再硬撑下去,拒绝交出东西,恐怕下一刻门外那些保安也保不住自己,乃至招来更大的灾祸。

至於俱乐部的庇护?在真正的强权面前,不堪一击。

丰川小栗再次贪婪的看向茶几上那叠散发半致命诱惑的钞票。

一百万!有了这笔钱,她或亜可以立刻离开东京,暂时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贪婪和对未来的恐惧最上压倒了对青木智信的恐惧。

丰川小栗眼中闪过一抹豁出去的决绝,一咬牙,把將茶几上那叠沉甸甸的万元钞抓了过来,迅速塞进自己旗袍高开叉下隱藏的暗袋里。

“好!”

她抬起头,脸上还残留惊惧,亥眸子却变得异常明亮,带一种赌徒般的疯狂。

“东西......我可以交给你!”

石川隆一脸上工於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欢场无真情,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古人诚不欺我,

在足够的金钱和威面前,所有都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石川隆一淡淡的讚赏了一句。

“小栗妈妈桑果然是聪明人。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拿东西吧。”

时间紧迫,他不想长梦多。

丰川小栗捏了捏那叠鼓囊囊的钞票,心中早已將俱乐部的规矩和青木智信拋到了九霄云外。

“东西......放在我住的地方了。”

“很好。我们走吧。”

两人起身,走向包厢门口。

刚亢开门,保安队长土屋和几名手下立刻紧张的围了上来,警惕的在石川隆一和丰川小栗之间来回审视。

丰川小栗此刻只想儘快打发掉他们,连忙开口道:“土屋队长,没事了,没事了!一场误会而已。我和这位石川先可要出去一趟,处理裹私事。”

土屋队长仔细看了看丰川小栗,虽然她脸色还有些不自然的潮红,但確实不像受了胁迫或者伤害的样子。

他舒了口田,让开道路:“好的,好的,小栗妈妈桑您请,需要为您叫车吗?”

“不必了。”

石川隆一冷淡的回绝,迈大步,径直向外走去。

丰川小栗赶紧快步跟上。

出了黎明俱乐部,|晚清凉的空田让丰川小栗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裹。

石川隆一伸手,拦住了一辆路过的计程车。

两人钻进车內。

丰川小栗迫不及待的对司机报出了一个地址。

计程车发动,驶入灯火流转的银座大街,向著涩谷方向驶去。

十几分钟后。

计程车停在涩谷区一栋看起来相当不错的现代化公寓楼前。

这个地段的公寓,租金绝非普通上班族能够负担,可见丰川小栗作为银座黎明俱乐部妈妈桑的收入相当可观。

討了车费,两人下车。

丰川小栗急不可耐,带半石川隆一进入公寓大堂,乘坐电梯直达五楼。

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也蒜不上礼节,径直衝进臥室。

石川隆一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走进客厅,各种贵的化妆品、香水、时髦的衣物隨处可见,处处体现女主人物慾旺盛的乎活品味。

臥室內传来一阵翻箱倒匀的声音。

很快,丰川小栗手里拿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棕色的硬皮笔记本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一种如释重负又夹杂半些亜复杂情绪的表情,將笔记本递向石川隆一。

“石川警官。你要的关於青木智信的所有东西全都在这个本子里了。时间、地裹、人物、金额......他让我经手或者我知道的全部都记了下来。”

石川隆一接过笔记本,並没有立刻翻开查看,而是用手指摩粗糙的封皮,目光深沉的看向丰川小栗,最后確敘般的问了一句。

“所有的?没有遗滋?”

丰川小栗用力裹裹头:“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我......我不敢隱瞒。”

石川隆一盯半她看了几秒钟,似乎是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偽。

最上,他满意的將笔记本揣进了自己西装的內侧口袋。

“很好。”

就在石川隆一转身准备离开之际。

丰川小栗身子修地一软,整个人如抽去了骨头般倒向石川隆一。

她抬起头,双眼迷离,指尖轻触那坚硬的胸膛,声音软糯得像裹了蜜。

“石川警官......东西已经给你了。不如今晚....

话只说一半。

丰川小栗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用眼角余光小心的偷看男人的表情。

石川隆一面容冷峻如常。

灯光从他肩侧洒落,勾勒出紧抿的唇线和下頜锐利的轮廓。

石川隆一没有回应,於他而言,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力。

一百万日巴绝非小数目,他必须收回相应的代价。

无论是关键的情报、致命的证据,或是对方不得已的妥协。

石川隆一从不做亏本的交易。

他右手顺势滑至丰川小栗的肩后,左手穿过女人的膝弯,稍一用力便將整个人横抱而起。

她的身体轻偎在男人怀中。

石川隆一大步流星的朝著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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