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月眸色一沉,抬手按住腰间佩剑,声音掷地有声:“诸位乡亲,女子军护的是家国百姓,护的是你们的平安!今日你们若要强拉她们归去,便是让姐妹们的血汗白流,让边境的豺狼有机可乘!”

燕庭月踏前一步,袍角扫过营前尘土,声音陡然沉了几分,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乡亲,我知你们牵掛家人,可你们可知,女子军已入军籍,受朝廷规制约束——逃兵者,按律当斩!”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人群中,哭喊声瞬间弱了大半。

她目光扫过那些面露迟疑的家属,语气更冷:“你们今日强拉她们离营,便是逼她们做逃兵。届时军法处置,不仅她们性命难保,连你们这些怂恿者,也要按『通匪惑军』论处,满门受累!”

刚才还大放厥词地老人嚇白了脸,也不敢再去拉扯自己的女儿了。

燕庭月抬手直指营外立著的军规石碑,字字鏗鏘:“那上面刻得明明白白,『入营即许国,逃者无生路』。你们是想让她们卸甲归家,还是想让她们直接走上死路?是想护著家人,还是想亲手把她们推入深渊?”

人群彻底静了下来,先前哭闹最凶的老妇僵在原地,拉著女儿的手不自觉鬆了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訥訥说不出话。

燕庭月见状,语气稍缓,却依旧带著锋芒:“她们在营中杀敌护民,是你们的骄傲,更是家国的屏障。若真心为她们好,便该信她们、支持她们,而非被人挑唆,断了她们的生路,毁了女子军的根基!”

燕庭月的话掷地有声,字字砸在眾人心头。那些被挑唆来的家属,有些事不想自己摊上事,连累了家族,有些人只是想闹一闹,並非真心要断女儿的生路,於是呼声越来越小。

人群渐渐散去,唯有几位男子仍僵在原地,他们皆是营中女兵的丈夫,脸上满是不甘与执拗,死死攥著妻子的手腕不肯鬆开。

其中一位面色黝黑的汉子,额角青筋暴起,对著妻子低吼:“我不管什么军法不军法!你是我的媳妇,就该在家洗衣做饭、生儿育女,拋头露面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

另一位穿著长衫的读书人,语气虽缓和些,却带著骨子里的傲慢:“娘子,你若执意留在军中,便是失了妇道,让我顏面扫地,日后如何在乡邻面前立足?”

还有人直接放狠话:“你今日不跟我走,我便即刻一封休书给你,再娶一房贤妻,让你永远回不了家!”

姑娘们闻言,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指尖的长枪险些握不住。

她们太清楚,在这世道里,被丈夫休弃的女子,日子有多难熬——要么被宗族唾弃,沦为乡邻口中“不贤不贞”的笑柄,日夜承受指点唾骂;要么被娘家嫌弃,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最后多半被草草嫁作填房,或是在寒窑里孤独终老。

有个梳著双丫髻的年轻女兵,泪水终於忍不住滚落,哽咽著却依旧攥紧长枪:“我……我不想被休,可我也不想离开军营……”

旁边的女兵伸手扶住她,自己的眼眶也红了,却咬著唇道:“姐妹们一起杀过敌、共过生死,这里才是我的家。”

她们望著丈夫们冷漠的脸,又看向身旁同袍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挣扎几乎要將她们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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