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还撞见了谢回,柳氏曖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迴转悠,等谢回走了以后才扭著身子折返回来。

盛棠綰本以为柳氏会说教她两句,没想到柳氏就像无事发生一般,提也不曾提过一句。

不过自那日以后,谢回虽还会给她日日送小玩意,但盛棠綰再未见过他的人。

他深知名声清誉对女子的影响,他不想阿綰因他被人指摘。

至於那些小物件都被盛棠綰一一好生收了起来。

这日,柳氏又来了。

不光盛棠綰就连锦瑟与忘冬都习惯了。

盛棠綰正在將外头人递来的信放在烛火上燃烧。

说是事情办妥了,人已经转移到旁处妥善安置。

冬日严寒,柳氏就穿了件银丝锦绣的百裙,连披风都未曾穿。

说起来柳氏比盛棠綰其实大不了几岁,脸也娇嫩,说话也好听。

那小腰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摇曳生姿。

別说男人了,女人看了也心痒痒,摄人心魄。

也难怪安信侯夜夜宿在柳氏房中,让林氏有了危机感。

可就算林氏再怎么精心保养,也架不住人家年轻。

见柳氏来,锦瑟熟练地开始泡茶。

“哎呦二小姐,这整日闷在府中喝茶有什么意思。”柳氏甜腻娇软的嗓音拐了几个弯,令盛棠綰几人浑身打了个哆嗦。

柳氏自来熟地挽上盛棠綰的胳膊:“今儿个天气不错,二小姐也出去逛逛,透透气。”

盛棠綰並不想与柳氏一起出门,便想著寻个藉口拒绝。

结果柳氏又道:“二小姐,也並非妾身强迫您出门,这不是老夫人心疼您。”

“让妾身带您去琼衣坊做两身衣裳,再去隔壁云水阁挑几件像样的首饰。”

“老夫人寿宴在即,总得穿戴的体面点,莫叫外人笑话。”

柳氏都將盛老夫人搬出来了,她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便隨柳氏一併去了。

盛老夫人之所以如此好心,不过是为了过几日的寿宴。

想借著沈妄这股东风,最好能攀上高枝,哪怕是给权贵做妾,也能为如今的安信侯府添上一分助力。

只是让盛棠綰没想到的是,竟然在琼衣坊碰到了沈妄,还有上一世被他养在外室的小表妹,叶青梧。

沈妄那张脸本就招摇,今日一袭絳红色织金锦袍,髮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今绣繁丽,极致的矜贵,十分扎眼。

他身旁的叶青梧身著流云裙,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清清冷冷,像是凛冬风雪中不惧严寒胜盛开的雪莲。

而她身上披著的玄色大氅又宽又大,拖在地上,並不合身。

显然是她身旁那位的。

二人並肩而立,一冷一热,格外般配,引得人们频频注目。

这一幕,令盛棠綰愣在原地。

柳氏见她下了马车便站著不动,不由得上前催促:“二小姐走吧,等会咱们还得去云水阁呢。”

柳氏不明所以,顺著她的视线看去,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只见叶青梧微微垫脚,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沈妄做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素来矜贵的他主动俯身垂首,侧耳凑近姜青梧。

认真去听她的细语。

上一世她与沈妄夫妻十年,她每每望向他时,都如同仰望触不可及的神明。

她原以为神明无情,天生就该高居云端。

此刻她才明白,神明並非不会垂首,只是他甘愿俯身相就的人,从来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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