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楼声望极高,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

至於文国公府那边,她今年这齣苦肉计演的还不错。

没白费她故意將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折腾了一番,最起码除去孟国公夫妇二人,其余人都信了。

活著本就不易了,能利用的自然都要利用上,管它真心还是假意呢。

“姑娘,三小姐的斗篷做好了,可要奴婢现在送过去?”忘冬捧著刚给盛卿安做好的斗篷进来。

盛棠綰抬手摸了摸,不光摸著手感好,也十分厚实保暖:“不错,没白瞎了沈妄的心意。”

这斗篷是將沈妄那件大氅拆了製成的。

当时她的確是觉得碍眼,打算烧了的,后来转念一想,这样好的料子烧了浪费了。

正好安安还没有件像样的御寒衣物,她便让忘冬將大氅拆了,又改了顏色,重新做了件斗篷。

物尽其用罢了。

“给我吧,我去送。”今日安安想必是嚇坏了,回来的路上还在做噩梦。

盛棠綰这心中总是不放心,便想著一併去瞧瞧。

……

浓重的夜色笼罩著庭院,四下一片漆黑,唯有高高悬在天际的月亮,与盛棠綰手中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小院里静悄悄的,別说掌灯了,竟一个守夜的下人都不曾有。

盛棠綰这么个大活人进来都没人知道。

她不满地皱起眉头,如此懈怠,若有贼人主子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看来安安院子里的这些人得换了。

“砰!”屋中忽然传来声巨响,盛棠綰心下一惊。

顾不上旁的,快步上了台阶,径直將房门推开:“安安?”

下一瞬,盛棠綰便僵在了原地,担心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盛卿安闻声骤然抬头,手中的动作也顿住:“长姐……”

盛棠綰脑子空白了片刻,旋即回神,快速將房门关上。

屋內的景象被遮掩在房內。

盛棠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她的妹妹手中高高扬起匕首,素日漂亮的小脸狰狞扭曲,带著她从未见过的阴狠。

如果盛棠綰没有记错,地上的是盛怀远院中名唤荷叶的侍女。

荷叶躺在地上,脚上被扎出了个大窟窿。

身子不停地抽动,痛苦地用手捂著往外喷溅鲜血的喉咙。

“安安你……”盛棠綰的话哽在喉咙,这一幕带来的衝击力令她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盛卿安手中的匕首噹啷声掉在地上。

脚步朝盛棠綰挪了一小步:“长姐……”盛卿安嗓音染上哭腔,低低唤了声。

伸出小手想要触碰盛棠綰,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跡后,又慌忙背在身后,语无伦次的解释道:“长姐,长姐,卿安不是故意的……”

“卿安只是,只是……”盛卿安身子有些颤抖,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无措地看著盛棠綰。

她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自己为何杀人,不知该如何说出荷叶是罪有应得。

她担心长姐会对自己失望,会害怕,会厌恶自己。

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百倍。

盛棠綰只是默默看著盛卿安许久,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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