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件背面那个符號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

那个符號,就像一个幽灵,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它出现在一份本该是绝密的警方档案背面,背后仿佛隱藏著一个巨大的、我完全无法想像的秘密。

我不敢再在警署多待,匆匆跟標叔告了別,揣著那份文件,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走在油麻地嘈杂的街头,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和闪烁的霓虹,但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冰冷空间里,那股从文件背面透出来的寒意,一直侵蚀著我的后背。

回到【平安堂】,我立刻把门反锁,拉下了捲帘门。铺子里昏暗的环境,在这一刻,竟然给了我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二叔陈长庚比我先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后堂睡觉,而是难得地坐在柜檯后面,手里拿著一块砂纸,正在打磨著什么东西。

我將文件递给他,指著背面的那个铅笔符號,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

二叔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並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惊讶,反而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凝重。他只是用粗糙的手指,在那符號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然后將文件丟到一旁,对我说了句:“知道了。准备傢伙吧。”

我看著他平静的反应,心里更加不安了。这说明,他对我发现这个符號,一点也不意外。他可能……早就知道些什么。

我压下心中的疑问,点了点头,说:“好。需要什么?我去拿。阿公留下的那些硃砂、黄纸、桃木剑,都在货架最顶上那个箱子里。”

阿公在世时,我虽然不信他那套,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基本的“行內规矩”。对付鬼物,无非就是靠这些东西。

谁知,二叔听了我的话,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硃砂?黄纸?桃木剑?”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嘲讽地说,“你以为拍戏啊?还桃木剑,你怎么不说去请林正英出山啊?对付这种烂仔配学生的『阴亲局』,用得著那么大阵仗?杀鸡焉用牛刀。”

说完,他不再理我,自顾自地在铺子里翻箱倒柜起来。他翻东西的样子很粗鲁,把货架上的纸钱、元宝搞得一片狼藉,像是在发泄著什么情绪。我看得心疼,那些可都是钱啊。

我看著他这一通操作,心里刚对他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感,又开始动摇了。这哪儿像个准备去斗法的高人,分明就是个打劫的。

很快,他就从一个堆满了各种旧货杂物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根布满了灰尘、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旧旱菸杆。那烟杆是竹子做的,已经被烟油熏得变成了深褐色,上面还掛著几根蜘蛛网。

“找到了。”二叔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將烟杆拿到灯下,仔细地端详著。

我凑过去一看,这不就是阿公以前用来掛鸟笼的那根竹竿吗?因为年代久了,鸟笼早就不在了,这根竹竿也被阿公隨手丟在了角落里吃灰。

“二叔,你拿这玩意儿干什么?”我忍不住问。

“干什么?这是『法器』。”二叔神秘一笑,然后当著我的面,將那根长长的旱菸杆,“咔吧、咔吧”地拆成了三节。他取了中间最细、也是最直的一节,然后拿起刚才那块砂纸,开始对著那一节竹管的顶端,专注地打磨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专注,与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烂赌鬼判若两人。竹屑纷飞,很快,那节竹管的顶端就被他打磨得异常锋利,像一根放大了的绣针。

“喏,看清楚了。”他將打磨好的竹管递到我面前,得意地说,“这叫『探阴针』。这竹子跟了阿公几十年,天天掛在门口听风听雨,沾足了人气和烟火气。用它来探水下的阴气,比什么罗盘都灵。”

我看著他手里那根所谓的“探阴针”,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接著,他又从另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个蒙著厚厚灰尘的玻璃罐。罐子里装著半罐黑乎乎的、已经有些凝固的液体,散发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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