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云视觉) :

冰冷的夜色如同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何家这座曾经灯火辉煌的豪宅。

厚重的窗帘紧闭著,阻隔了外界窥探的目光,却也隔绝了室內最后一丝喘息的空间。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客厅里,往日里摆满了名贵古董和艺术品的角落,如今都显得黯淡无光。

我父亲何光,那个曾经在商界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如同困兽一般在铺著厚重羊绒地毯的地面上来回踱步。

他的头髮凌乱,往日里精心打理的西装也布满了褶皱,脸上布满了焦躁和愤怒,眼底更是燃烧著熊熊的怒火。

他的对面,我的母亲叶婉清,那个一向以优雅和冷静著称的女人,此刻也全然失了往日的风度。

她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眼角的慌乱和疲惫。

她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地盯著地面,仿佛那里能长出解决这场危机的良策。

我站在门外,黑色的大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心冰凉。

门內的爭吵声,即使隔著厚重的木门,也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那是何光和叶婉清,我的“父母”,他们爭吵的声音尖锐而歇斯底里,如同两只被困在笼中的困兽,互相撕咬著。

我冷漠地听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我推开厚重的门,一股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光猛地停下脚步,指著叶婉清,声音如同嘶吼一般,“政府的人突然上门调查,所有的帐目都被封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说一切都天衣无缝吗!你这个蠢妇!到底留下了多少把柄!”

我冷眼看著他们,心中一阵冷笑。

他们到现在还在互相指责,互相推卸责任。

何家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正是因为他们一手造成的吗?

他们的贪婪,他们的虚偽,他们的冷酷,早就註定了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叶婉清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也带著尖锐的颤抖:“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小心,所有的帐目都经过仔细处理,怎么可能会突然被查出来!”

“小心?仔细处理?”何光发出了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焦虑。

“如果你真的小心,真的仔细处理了,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我们何家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要毁在你这个女人的手里吗!?”

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仿佛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

我本不想参与这场闹剧,但叶婉清一看到我,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瞬间爆发出来。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如同发疯的母狮一般衝上前去,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跡。

我不可置信地捂著脸,原本就冰冷的眼神此刻更是如同寒冰一般,死死地盯著叶婉清。

“你这个废物!”叶婉清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著,指著我,声音尖锐而刻薄,“何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好吃好喝地供著你,让你风风光光地当你的模特!现在何家出了事,需要你出面替何家说句话,拉拢一些关係,你呢?你躲在外面像个没事人一样!你算什么何家人!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果然,在他们眼里,我存在的价值,就只是一个可以隨时利用的工具!

我的身份,我的生活,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何家为了巩固地位而精心设计的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何光也走上前,脸色铁青地看著我,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扮得枝招展,当个什么破模特!关键时刻,连一点家族的责任感都没有!你这种人,活著还不如出去卖的!不肖女!”

我捂著火辣辣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悲哀。

我原本以为,这个家对於我来说,已经是最糟糕的地方了,但没有想到,在家族面临危机的时候,他们对我的態度竟然如此恶毒和不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但声音依旧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不欠你们的!”我悲愤地大吼道,声音尖锐而决绝,打破了这个家庭维繫多年的虚偽平静,“你们有今天,都是你们活该!是叶婉清这个贱女人害了何家,不是我!”

“你给我闭嘴!”何光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指著我,声音如同雷霆一般,“你这个孽女!竟然敢这么跟你妈说话!要不是我们何家,你以为你现在能过著这种光鲜亮丽的生活吗!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我不再奢望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丝一毫的爱,我只想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如同催命符一般响起,划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我冷眼旁观著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管家战战兢兢地打开了大门,几名身穿制服、神情严肃的政府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锐利,扫视著客厅里的每一个人。

“请问哪位是何光先生,哪位是叶婉清女士?”其中一位领头的官员面无表情地问道,声音冰冷而公事公办。

何光和叶婉清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脸色如同死灰。

他们再也无法偽装,再也无法逃避,他们的罪行,终於要被公之於眾了。

“我们是。”何光的声音乾涩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两个字。

“根据调查,何光先生、叶婉清女士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请配合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官员出示了搜查令和逮捕令,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著他们彻底崩溃,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何光声嘶力竭地辩解著,试图为自己开脱罪责,而叶婉清则哭喊著,哀求著,想要逃避即將到来的惩罚。

他们的样子,狼狈不堪,丑態百出,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当何光和叶婉清被押著走出別墅大门的时候,早已等候在外的眾多记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鱼一般,瞬间围了上来,闪光灯如同暴雨般闪烁,快门声如同密集的鼓点,记录著这对昔日风光无限的夫妇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

“何董事长,请问您对政府的调查有什么看法?”

“叶女士,请问您是否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何氏集团的未来將会如何?”

记者们爭先恐后地提问著,话筒几乎要懟到他们脸上。

何光被刺眼的闪光灯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气急败坏地对著记者们骂骂咧咧,试图阻止他们靠近,而叶婉清则用手捂著脸,哭泣著,不愿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我站在別墅门口,冷冷地看著被记者包围、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何光和叶婉清,我的脸上没有任何同情和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復仇的快感在心底缓缓升腾。

看著他们被警车带走,消失在夜色之中,我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我转过身,走进空荡荡的豪宅,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曾经喧囂奢华的客厅,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走到吧檯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如同我此刻冰冷的心。

“活该。”我对著空旷的客厅,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讥讽和解恨。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远处城市里依旧闪烁的灯火,我轻轻地抚摸著自己依旧有些红肿的脸颊,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刘综……”我在心里默念著这个名字,我们之间,似乎还有著某种未了的联繫,某种更加深沉的纠葛。

夜风吹过,吹动了我额前的髮丝。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黑暗深处的豪宅,我的身影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孤寂,却也带著一种浴火重生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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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综视觉):

海风,带著春日特有的湿润与清新,拂过我的脸颊,將我额前的髮丝轻轻吹起。

我站在游艇的甲板上,手中握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杯中的冰块隨著游艇的轻微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望著眼前这片浩瀚无垠的蓝色,海天相接处,是一抹温柔的淡金。

海浪此起彼伏,拍打著船身,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如同大地的心跳。

我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她。

何佳云,我的棋子,也是我在这场復仇游戏中,唯一的共鸣者。

她穿著一袭白色的长裙,与这片海的顏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头海藻般的长髮被海风吹得凌乱,却更添了几分不羈。

她戴著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也遮住了我想要窥探的,她眼底深处的伤痛。

我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她遥遥一敬,声音沉稳而低沉:“恭喜,何家的大厦,终於彻底崩塌了。”

何佳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精致的雕塑。

她那单薄的身影,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孤寂,又那么倔强。

我走到她身边,將另一杯已经准备好的酒递到她手中,她的手指冰凉,但却稳稳地接住了酒杯。

“你……不开心吗?”我轻声问道。

她终於开口,声音带著冷漠,如同海风吹拂过粗糲的沙砾:“开心?我应该开心吗?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我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在今晚彻底地化为乌有。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著她。

我懂她的感受,那种復仇之后的空虚与迷茫。

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终於等来了这一刻。

可当復仇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心中却没有想像中的快感,只有一种无尽的疲惫和空虚。

“你知道吗,以前我最討厌的就是春天。万物復甦,一切都充满了希望,而我……却活在无尽的黑暗中。”

她缓缓地说道,声音里带著嘲讽,“现在,我终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但为什么,我却感觉自己像个无家可归的幽灵。”

我伸出手,轻轻地,將她的墨镜摘下。

她的眼睛,果然如我所料,布满了红肿,眼角还有一丝尚未乾涸的血跡。

我心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著她红肿的脸颊,她的皮肤依旧冰凉,但却让我感到了真实的温度。

“疼吗?”我轻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怜惜。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著我。

她的眼里有悲伤,也有对我的浅浅的依赖。

“不疼了……”她哽咽的回答我,擦拭著眼圈中溢出的泪。

我將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將空酒杯放在一旁。

我伸出手,將她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却没有拒绝。

我將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是被何家伤害的人。你不是一个幽灵,你是我的……同盟者。”

她在我怀里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確定:“同盟者……?”

“对。”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都曾经活在黑暗中,被仇恨和痛苦所折磨。现在,我们终於可以挣脱束缚,重新开始。何佳云,你愿意……和我一起,在这片新生的土地上,寻找我们的救赎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望著我。

春天的海风,依旧吹拂著我们的髮丝,海浪声,依旧在耳边迴荡。

我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吻住那两片深不见底的湖泊。

“我……愿意。”隨后,她靦腆的靠入了我怀里。

我笑了,笑得如同这片海一样,深邃而又广阔。

我再次举起手中的空酒杯,对著这片浩瀚的大海,轻声说道:“敬我们的新生,也敬我们……共同的救赎。

她也笑了,笑容虽然有些苍白,但却如同一朵盛开在海面上的浪,美丽而又充满希望。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与我的空酒杯轻轻一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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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佳云视觉):

三月的风,带著春日独有的潮湿与微凉,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过我僵硬的脸颊,却无法拂去我心底那一片厚重的阴霾。

我站在曾经熟悉的街角,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温暖得有些刺眼。

可我却觉得,自己如同一个透明的影子,被这光线穿透,暴露在世人审判的目光之下。

就在一个月前,我还是那个备受瞩目的何家大小姐,是时尚圈里冉冉升起的新星,是t台上光芒万丈的宠儿。

可现在,我只是何家的女儿,一个“罪犯之女”。

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我来不及反应。

何氏集团涉嫌经济犯罪的消息,父母被带走的画面,媒体铺天盖地的报导,昔日好友们一个个拉黑我的微信,是经纪公司打来的那通冰冷而决绝的电话。

“何小姐,很抱歉,鑑於贵公司目前的情况,我们决定单方面解除与您的合约。这……是为了公司的品牌形象。”经纪人的声音,冷漠得如同机械。

我站在电话亭里,听著“嘟——嘟——”的忙音,手中那部昂贵的手机仿佛变成了一块烙铁,烫得我心底一阵阵发痛。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但我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身体上的所有知觉。

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周围的人们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能听到他们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看,那就是何家的女儿,前两天还风光无限呢。”

“活该!他们家做了那么多坏事,早晚会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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