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越近,环境越好。

姬无咎步行穿过一条条街道,离道庙越来越远,靠近城墙,街上也变得拥挤,在城外农田和庄子里辛劳了一整日的男女老少,带著一张张疲惫的脸,在天黑前赶回了城中住处。

街边的低矮房屋挤在一起,连绵不绝,地面上污水横流,不时有游手好閒的地痞,目光不怀好意的扫过行人。

姬无咎坦然走过。

那些暗巷中的目光,自然注意到了他,然而他们看见那一身青色法衣,都是眼神一缩。

道庙出来的修士,绝不是常人敢招惹的。

天色渐渐黑下来。

商铺酒楼都亮起了灯火,路边摊位上烟火繚绕,吆喝不断,各种食物香气钻进鼻子,让他感觉腹中更加飢饿。

姬无咎在一家滷味店前停下脚步。

“大人!”

店伙计一见姬无咎的模样穿著,连忙恭敬问候,以十倍的热情招呼道:“您要买点什么?”

旁边的行人也纷纷侧目,但又不敢多看。

“给我切半斤熟牛肉。”姬无咎泰然自若,“再来两碟小菜。”

“好嘞!”

店伙计手脚麻利包好了东西,小心翼翼的报价:“总共三十三銖二文,承蒙大人惠顾,您给三十銖就好。”

姬无咎拿出三十三銖的符钱,外加两枚铜钱,放下就走。

他不想占人便宜。

“大人您请慢走!”店伙计一脸高兴。

姬无咎提著牛肉往姐夫家走,经过一个摊位时,顺手买了两个人和小玩具。

姐夫家在城南,灯火逐渐黯淡,街道拥挤狭窄,一条条小巷交错穿插,街上气味也变得难闻了。

城南住户是其它城区的数倍,但也更见混乱。

姬无咎钻进一条小巷,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小院,推门而入,穿过中间院子进入厨房,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味。

“阿姐。”

“六郎!”

正在忙碌中的姬桐君转身过来,秀美的脸上满是惊喜,隨即责怪道:“六郎你进了道庙,怎么休沐也不回来?要不是有寄了书信回来,我都要托人去打听了。”

没等姬无咎解释,姬桐君仔细打量他几眼,喜滋滋道:“我家六郎越发精神了,真好!”

“是我的错,让阿姐担心了。”姬无咎轻声道。

他在淮望县姬姓这一支同辈排行第六,以前家族许多人住一起,因此家人都叫他六郎。

“舅舅!”

正在灶下玩火的卫灿扔下火钳,大叫著向姬无咎扑上来。

他已经看到了姬无咎手中的人和玩具。

姬无咎把熟牛肉递给了姐姐,抱起只有五岁的外甥坐在自己的腿上,用玩具逗得卫灿欢笑不已,他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问道:“姐夫还没下值?”

姐夫卫士禎在县衙治安科的刑狱中担任狱卒头目,比平民的日子好过,但也很忙。

“还没呢,估计是有事耽搁了。”姬桐君接过牛肉一掂量,叮嘱道:“六郎,这牛肉可不便宜,以后別买这么多,省著点,你用钱的地方还多著呢。”

“也省不了多少。”姬无咎笑道。

每个修士的道行都是靠资財堆起来的,丹药、法器、符籙、宝材,任何一样对於凡人都是无比昂贵,依靠节省下来的钱,对修士来说根本杯水车薪。

姐弟两人做饭聊天,十分轻鬆。

姬桐君比姬无咎大十岁,她十九岁时出嫁,次年就把无人照顾的弟弟接到家中,一起生活照顾了八年。

在姬无咎前身心里,长姐如母,对她的敬爱感激伴隨著融合记忆延续了下来。

片刻后。

饭菜做好了,卫士禎却还没有回来。

姬桐君先盛了一些饭菜餵儿子,大部分放在锅里热著。

刚餵到一半,门外响动,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人,他俊朗的脸庞上留著短须,显得精干沉稳,回家见到妻儿,原本颇为疲惫的眼里透出喜悦。

“姐夫。”

姬无咎起身叫道。

卫士禎未曾考进道庙,不是修士,但他在武道上的天赋很高,三十岁前就达到了练体境三重,对姬无咎练武指点毫无保留,可以算得上是姬无咎的半个武道师父。

“六郎回来了。”

卫士禎也看到了姬无咎,笑道:“你姐姐这些时日常为你担心,我说了你在道庙好著呢,她就是不信。”

“姐夫说的是,刚才我也跟姐姐解释了。”姬无咎点了点头。

“不错!”

卫士禎认真看了看姬无咎,讚嘆道:“快两个月没见,六郎变化真不小,已经颇有几分修士的风采了,可见你在道庙成长许多,十分可喜,值得喝上一杯。”

姬无咎心头微动。

姐夫在刑狱中当差,每日接触犯人,擅於从细处察觉变化,自己刚穿越过来时,最有可能在他面前露馅。

那三个月过得极为谨慎,直到进了道庙才稍敢放鬆。

如今隔这么久才回来,即使姐夫察觉到自己有所不同,也可以用在道庙的经歷掩饰过去。

“夫君,六郎,你们光別站著说话了,快吃饭吧。”姬桐君赶紧让两人上桌,“六郎今日回家,我特意温好了酒,你们可以敞开了喝,庆祝六郎修行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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