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私人飞机

“兄弟们，晚上好，今天主播我去了一趟灵山，没进去，太贵了，佛祖说我尘缘未了，让我先去搬砖。”

吕哲用自嘲的语气开了场。

“不过我在山下逛了一圈，有了一个惊天大发现！你们猜，那些看起来金光闪闪的护身符，成本多少钱？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他把白天用【万物成本之眼】看到的“商业机密”当成段子，绘声绘色地讲给了直播间的观眾听。

这个话题立刻引起了观眾们的兴趣。

【爱吃鱼的猫】：这么黑的吗？我去年去某某山，还五百多请了个玉观音呢！

【摆烂王】：正常操作，信仰税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建筑师的黄昏】：主播是懂行的，其实从建筑角度看，灵山那片建筑群本身还是很有水平的，融合了传统和现代，空间序列感做得很棒。

看到这条弹幕，吕哲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

“这位『建筑师的黄昏』兄弟是同行啊！没错，拋开商业化不谈，灵山梵宫的內部空间设计，尤其是那个穹顶，確实是大手笔，借鑑了欧洲大教堂的很多元素，但又融入了佛教的藻井、斗拱意象，中西合璧，很有想法。”

他顺势从建筑设计师的专业角度，深入浅出地分析了一下灵山建筑群的设计亮点和空间布局。

这一下，直播间的氛围瞬间从“吐槽大会”转向了“学术探討”。

【建筑师的黄昏】：可以啊主播！看来真是科班出身！兄弟我干了十年设计，去年被优化了，现在在开滴滴……

【路人乙】：原来主播是设计师啊？怪不得说话一套一套的。

【爱吃鱼的猫】：笑死，现在设计师都这么惨了吗？混不下去都得流落街头搭帐篷了？

吕哲看著弹幕，苦笑道：“可不是嘛，这位黄昏兄弟懂的，咱们都是被甲方爸爸按在地上摩擦的牛马。”

这番话题让直播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但又异常真实。

【建筑师的黄昏】紧接著发来一条弹幕，似乎被勾起了无限的感慨：有时候刷这些直播平台，感觉特別魔幻。

他的弹幕一条接一条地刷了出来，仿佛在倾诉，又像是在做一场即兴的演讲。

【建筑师的黄昏】：在这些个直播间能看到了全世界最有才华的人，最抽象的人，能看到小孩哥开跑车，狗子吃牛排，也能看到一整代的人当著各种牛马，或擦著各种边。

【建筑师的黄昏】：gg诱导我们追逐名牌汽车与衣服，於是我们做著我们痛恨的工作去买一堆没用的东西。

【建筑师的黄昏】：我们终將成为被歷史遗忘的一代。我们没有世界大战，没有经济大萧条，我们的大战是精神之战，我们的大萧条，是我们的人生……

这一连串的弹幕，发人深思。

直播间里罕见地安静了数秒，仿佛所有人都被这段话击中，陷入了沉思。

【摆烂王】：臥槽，黄昏老哥你这是哲学家啊！但说的真特么对！我敬你一杯！

【爱吃鱼的猫】：……扎心了，老铁，我感觉我就是那个大萧条本条

直播间氛围越发凝重，一位观眾打破了沉默。

【路人乙】：唉，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主播，你懂这么多，为啥不边走边直播呢？那样效果肯定更好，现在谁家好人直播还用笔记本加垃圾摄像头啊，直接用手机不行吗？

这个问题成功地將话题拉了回来，却也引出了更现实的窘迫。

吕哲嘆了口气，苦笑道：“兄弟，我也想啊，但硬体条件不允许，你们是没见过我这手机的成色。”

他拿出手机，敲了敲外壳：“用了快四年的老古董了，后置镜头早就磨了，拍啥都自带一层毛玻璃滤镜，至於前置镜头……上次摔了一下，直接报废了。

“再加上这电池，开著直播估计撑不了一个小时，流量更是金贵，我那点套餐，开户外直播分分钟就欠费停机了，穷啊，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