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怨气的怒吼声泯灭於恆星的迴响下。

失去主持者,小界瞬间崩碎!

王跡眼前一暗。

再睁眼时,看见的,却不是白骨洞,而是一片云蒸霞蔚。

忽然,仙气散开。

王跡视野一清。

此刻,他正身处一座宫殿之前。

放眼望去,只见烟霞凝瑞靄,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嵐,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緋緋同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儘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菸縹緲,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皋,每见青鸞翔舞。

突然,宫殿大门敞开。

裊裊仙气铺捲成路,自他脚下,一路通向宫內。

王跡心神一松,不知不觉间,已是身不由己,踏著云路,走入殿內。

只见宫中主座之上,半臥著一个道人。

在他左右两边,分別各立著三位侍从。

其中,站在他左手边最近距离的那位侍从手上,正捧著一只皮毛焦黑、奄奄一息的兔子。

“定光仙?”

王跡眼皮一跳。

竟然没死?

虽然心中可惜,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力管什么定光仙了。

眼前这个场景,这个人数,再加上足以及时救下定光仙的能力……

这道人与旁边六位侍从的身份,简直是呼之欲出!

“骷髏山白骨洞石磯娘娘门下弟子碧云,见过教主。”

主座上的道人微微点头,淡淡道:“无需多礼。”

“谢教主。”

王跡起身,偷偷打量了下教主。

视线却正好和教主对上。

“王跡,你胆子很大啊,连吾的隨侍七仙,都敢动手。”

王跡连忙低下了头,道:“弟子鲁莽,请教主赎罪。”

“你也知道鲁莽。”

教主重重哼了一声。

沉闷的鼻音让王跡心里一抖。

紧接著,他就听教主道:

“我截教最重情义,定光更是你的长辈,你却对它下此毒手,你心中可曾懺悔?”

王跡沉默片刻后,道:“不曾!”

“嗯?”

宫內气氛顿时一凝。

王跡深吸口气,道:“弟子出手,確实过重。”

“但此次事端,弟子认为,错在定光,而不在弟子。”

“定光何错之有?”教主不满道。

王跡大胆道:“首先,定光最大的过错,就是对您阳奉阴违。”

“明明是奉旨主持选拔,却试图徇私舞弊,欺上瞒下,是为不忠。”

“其次,定光不顾同门情谊,以小欺大在先,弟子反击在后,实属无奈之举。”

“弟子不过人仙,与定光师伯道行相差甚远,只好拼尽全力,博取一线生机,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定光真的抵不住你的手段,差点被你烤熟?”

“噗嗤……”

听到这话,一旁捧著半死不活的定光仙的乌云仙忍不住笑出了声。

“教主,別试探这小傢伙了,此次是定光不对。

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视截教情义於无物,再加上凡心乱起,劫难逢顶。

若它老老实实奉行您的指示,不起私心,亦或是真心相信您『截取一线天机』的教诲,不小覷於人,都不会遭遇此劫。”

旁边的虬首仙也是见机附和道:“是啊,教主,定光仙是咎由自取!”

“您明明已赐下嘱咐,要优中选优,可定光仙却貌恭而心不服,私自篡改胜负结果,甚至还想要屈打成招,这分明是外顺內悖,对您不忠啊!”

“若是换弟子主持,必然会不偏不倚,秉公评判!”

通天教主瞥了眼它,道:“若是换做亢金龙输於王跡,你也能秉公执法?”

“当然!”虬首仙刚昂首挺胸说完,眼睛忽然变得浑浊,嘴巴也不听使唤。

“……当然不能!截阐论道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给这童子,不给亢金龙?亢金龙可是我的……”

说到这,它眼睛一清,大惊失色,连忙对教主请礼谢罪。

“弟子不忠,弟子惭愧!”

通天教主瞪著它道:“你要感谢亢金龙,不敌房日兔。”

“否则,今日应劫的,便是你!”

虬首仙喏喏道:“弟子知错,弟子自省……”

通天教主冷哼一声,看向座下王跡,喝道:“王跡,吾问你,若再来一回,你是否还会对定光下手?”

王跡浑身一震,同方才的虬首仙一般,眼睛变得浑浊,下意识吐露出心声。

“会!”

“阻道之爭,不容退让!”

“哪怕弟子修为浅薄,对上定光,只有一线胜机,但吾教弟子,本就应截一线天机而存!”

“纵使重来千百遍,弟子依旧会与定光为敌,並从它手中,截取生机!”

“好!”通天教主大喝一声,王跡的眼神也恢復清明。

“王跡,你很好!”

“此次截阐论道,由你顶替房日兔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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