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庾珉看著城墙高耸的天井关,顿时失去了北上的信心。南下或许会被嘲讽至遗臭万年,但总比在这雄关前凭白丟了性命要强。
“良法没有,但有故计尔。”
刘畿说罢,当即招来曹德,开始安排人手准备土工作业。
天井关不是碗口城,碗口城小,戍卒不过三十许,地位最高的不过是个曲长,生活水准比之普通小兵强不了多少。
天井关则大为不同,千人守关,领头的起码是位部督,在小老百姓面前已能称上一声“部將”。不是世家豪强子弟就是世家豪强心腹部属。
不是碗口城那样,用区区一锅羊肉汤就能收买的了的!
刘畿安排曹德前往准备土工作业后,当即从亲卫手中拿过喇叭,走到天井关一箭之地外大喊道:
“天井关守將,前来答话!”
不多时,天井关上传来一声回应:
“尔是何人?竟敢来谋我雄关!”
“我乃天子麾下扬威將军刘畿!奉天子詔令,出天井关復上党!还不速速开门,以迎王师!”
“王师何在?但见胡虏宵小,故弄玄虚!此我晋室雄关,非尔等宵小所能覬覦,还不速退!”
听著天井关墙上趾高气昂的声音,刘畿不禁心头暗骂:又是个只会嘴炮的世家子!不是世家子弟,难有这般囂张的气焰。
眼见与守將沟通不了,刘畿也不与城上守军废话,静静等待曹德等人的土工作业。
靠著从数辆马车上拆下来的木板顶著箭矢,曹德率领一百心腹,很快从天井关外一箭之地处,掘出一条蔓延至天井关墙前的壕沟。
而后,曹德故技重施,在关墙前的壕沟中埋下铁桶,安置炸药,点燃引线,隨后快速从壕沟之中撤退。
“嗖、嘣!”
伴隨著刘畿熟悉的火药声响起,一个十斤的炸药包被发射药推至天井关前轰然爆炸。
十斤的黑火药包在天井关前炸响,空旷的环境下,十斤炸药虽然因引信变量太差,只在天井关前五米远,三米高的地方爆炸,但爆炸所造成的衝击波及弹片依旧打死打伤在城头忙碌的几名守军。出现死伤的剎那,顿时引得城上守军一阵慌乱。
眼见威势已立,刘畿再度举著喇叭高喊道:
“城头上的弟兄们听著,我乃大晋天子麾下扬威將军刘畿,此来奉天子詔出天井关,我本无意与诸兄弟为难!然天井关守將拒不奉詔,此乃大逆不道之罪!其罪当诛!城上但有英雄献贼將首级者,赐粮百石!官封校尉!城內诸兄弟但有降者,赏粮百斤!若抵死违逆者,从大逆之罪,皆诛!”
刘畿一边喊著,一边命曹德再度躥回壕沟,再度以类似发射烟的方式將十斤的炸药包投向天井关。
“嘣!”
伴隨著再度响起的爆炸声,这一次虽然没有对天井关守军造成杀伤,但这形似天雷地攻击手段,依旧令天井关上隱隱將恢復的秩序再度混乱。
刘畿乘机再度暴喝:
“城上的弟兄们!我等此来是北上抗胡的!洞开关门,放我等向北,自有我等王师替诸兄弟抵御胡虏!若此时违逆天子詔令,既是谋逆,更是自杀,不日胡虏將至,不知城上的兄弟可有信心御敌?家里妻儿老小可有粮食?战死之后,家中可有人照看?此时此刻,诸位兄弟们,不饿不冻吗?”
伴隨著刘畿蛊惑人心的话语,城墙上顿时传来先前守將歇斯底里的声音:
“放箭,放箭,给我杀了他!杀了关下那逆贼!”
“但有放箭者皆是从逆!不知诸兄弟家在上党还是河內?若是上党自当放我等天兵北上收復乡梓,若是河內,便不怕天子罪及诸兄弟妻儿?”
“天子已作囚俘,此皆此贼一人之言!快!快给我杀此逆贼!”
“杀此乱臣贼子者,赏粮五百石,安置家小!谁人予天子杀此逆贼!”
伴隨著刘畿一声厉喝落下,城头终於传来一声响动:
“我来杀之!”
隨著城上喝罢,一颗样貌雋秀的人头从天井关上落下。隨后不久,天井关门,轰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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