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户区,沐老头的小院里。

沐小小心有余悸地帮著爷爷搬出灵酒,装在车上。

沐老头面色沉重,低声道:“没想到啊,竟是这么个结果。两家家主同归於尽,陈家老祖重伤......”

许长安站在一旁,默默听著,目光再次望向坊市方向。

云山坊市的天,確实是变了。

一场腥风血雨之后,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未知。

棚户区的小径上,沐老头那辆吱呀作响的小车堆满了酒罈。

浓郁的酒香混合著清晨的湿气,飘荡在空气中,却压不住昨日坊市变天后瀰漫的血腥与恐慌。

沐小小埋头推车,纤瘦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神还有些惊恐,不时四下张望。

沐老头走在车旁,面色是许长安从未见过的凝重。

“两家家主同归於尽...唉,谁能想到是这个结局。这坊市的天,彻底变了。”

他嘆了口气,目光扫过路边几个被砸毁的摊位,“如今何家倒了,往日里跟他们走得近的,怕是都没好果子吃。”

许长安沉默地跟在车后,目光再次投向坊市方向。

那里的天空依旧,可他知道,沐老头说得没错。

昨日的腥风血雨,陨落的不仅是两个筑基修士的性命,更是长久以来维持著微妙平衡的秩序。

留下的,是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亟待瓜分的巨大权力真空。

进入坊市,气氛明显不同往日。

巡逻的修士多了数倍,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视著过往行人,不时粗暴地拦下某个熟面孔进行盘问。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无声的紧张,连交谈声都下意识地低了几分。

几家欢喜几家愁。

隱约的哭喊和爭执声从几条巷子深处传来,那是往日与何家有些来往的散修被破门而入,抓去审查。

突然,前方街口一阵骚动,伴隨著一声厉喝:

“还敢拒捕!”

厉喝声刚响,法术的光芒便起,隨即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围观的人群噤若寒蝉,迅速低头绕行。

沐小小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爷爷身边靠了靠。

沐老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沉道:“別看,快走。”

三人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不远,沐老头与与沐小小去酒肆区摆摊。

许长安便在坊市主干道与他们分开,径直前往云灵符斋。

符斋內,比往常安静了许多。

伙计和符师们各自忙碌,少了几分活络气,多了些心照不宣的谨慎和压抑。

许长安刚在自己的隔间坐下不久,一位赵家修士便快步走入,低声与柜檯后的赵管事耳语了几句。

赵管事面色一肃,立刻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诸位,都暂且停一停,有要事宣布。”

店內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活计,匯聚到堂中,不少人脸上都带著些许不安。

赵管事目光扫过眾人,脸上带著淡淡的喜悦笑容。

“诸位道友,昨日坊市变故,大家想必都已知晓。我赵家与洛家以往为维护坊市稳定,殫精竭虑,损失亦是惨重。

幸得陈家老祖深明大义,体恤我两家付出,主动让出部分何家遗留之利益,以资抚恤。”

他略作停顿,眸子扫了眾人一眼,见无人出声,才继续道:

“值此用人之际,我赵家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尤其是诸位符师,前番为开荒准备符籙,出力甚多。现在家族决议,特开恩典,选拔客卿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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