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现场验货，你敢接招吗？

宴会厅里，气氛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

戴维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人群中，正和几个看起来在商会里有些地位的白人老板聚在一起，低声说著什么。

他不时地朝林建这边指指点点，脸上带著幸灾乐祸的冷笑。

那些刚刚还围著林建的老板们，此刻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下意识地和林建保持了一点距离，远远地观望著。

鲍勃和那个家具厂老板，则是一脸担忧地走到了林建身边。

“小子，出什么事了？”鲍勃压低了声音，“戴维斯那傢伙，是不是在背后搞什么鬼？”

“他想联合其他供应商，去商会告我们，说我们恶意低价竞爭。”林建平静地说道。

“什么？！”鲍勃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妈的！这群混蛋！自己心黑，还倒打一耙！我去撕烂他的嘴！”

“鲍勃先生，別衝动。”林建拉住了他，

“这是他们的游戏规则，我们就算再有理，跟他们硬碰硬，也討不到好。”

“那怎么办？”家具厂老板也急了，

“商会要是真的介入调查，就算最后还了你清白，生意也黄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伊莎贝尔的脸色也十分凝重。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圈子”的力量。戴维斯这一招，虽然下作，但却精准地打在了林建的软肋上——他是个外来者。

“放心，我有办法。”林建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他看了一眼手錶，估算著汉斯出发的时间。

就在这时，商会的会长，一个叫史密斯的老派绅士，在戴维斯等人的簇拥下，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林先生，是吗？”史密斯会长扶了扶金边眼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著林建。

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眼神里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

“会长先生，您好。”林建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刚才，戴维斯先生和其他几位会员，向我反映了一些情况。”

史密斯会长开门见山，声音里带著一种公式化的威严，

“他们指控你的公司，先驱工业，涉嫌用远低於成本的价格进行不正当竞爭，严重扰乱了我们底特律地区正常的商业秩序。”

“我们商会的宗旨，是维护一个公平、健康的商业环境。对於这种行为，我们绝不姑息。”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明显是已经先入为主，站到了戴维斯那一边。

戴维斯站在史密斯会长身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鲍勃气得脸都红了，刚要开口，就被林建一个眼神制止了。

“史密斯会长，”林建看著他，平静地问道，“您说我低於成本价，请问，您知道我的成本是多少吗？”

史密斯会长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戴维斯。

戴维斯立刻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这还用问吗？他用的材料和工艺，我们都清楚！那个价格，连买钢材的钱都不够！这根本就是商业欺诈！”

“哦？是吗？”林建笑了，“戴维斯先生，你这么確定，是因为你们公司也用同样的材料和工艺吗？”

“当然！”戴维斯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好。”林建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史密斯会长，

“会长先生，各位老板。既然戴维斯先生如此篤定，那我们不妨来做一个现场验证。”

“怎么验证？”史密斯会长问道。

“很简单。”林建的目光扫过全场，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懂行的生意人。一个工业零件的好坏，无非取决於三个方面：材料、精度和性能。”

“我刚刚已经让我的工厂，把我为唐人街客户定製的一款零件样品，以及我们的检测设备，送到了鲍勃先生的啤酒厂。”

“我现在，就邀请会长先生，戴维斯先生，以及所有感兴趣的老板，我们一起移步到鲍勃先生的工厂。我们现场，就把戴维斯先生公司的產品，和我公司的產品，放在一起，真刀真枪地比一比！”

“我们就比三样东西！”林建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比材料！我们可以现场用光谱仪分析成分，看看谁的材料货真价实！”

“第二，比精度！我们可以用千分尺，测量关键尺寸的公差，看看谁的加工更精密！”

“第三，比性能！我们可以用硬度计，测试零件的表面硬度和心部硬度，看看谁的热处理工艺更过硬！”

“如果我的產品，有任何一项不如联合技术服务公司的，我当场承认我是在欺诈！我立刻退出底特律市场，永不再踏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