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胡亮,李想避开吵闹的孩子们,拿起衣服凑到灯笼下仔细观察:一套袍服,还有一条腰带。做工精良,针脚细密。

李想先把袍子里里外外,一寸一寸查摸了遍,没有图案暗纹,没有异味,也没藏针。

想到歷史典故,李想又摸向腰带,三指宽的黑色布带,果然比寻常带子更厚些,仔细捻过,里面又缝了一层。

李想撇撇嘴,真是没创意,还玩衣带詔。不过用来糊弄八岁小孩子是足够了。

眼下大伙都住在一起,人多眼杂,他没有拆开腰带,而是默默收好。

翊坤宫,衣带詔,乾隆三十年,他就知道,那桩奇案绝对有问题!

乾隆拼命想掩盖的究竟是什么?到底背后有何图谋?

眼下还没爆发,就已经暗潮汹涌、波譎云诡,还把自己无辜捲入。

李想不动声色,把衣服收好,既然对方想要暗度陈仓,那他就顺水推舟,借献佛。

胡亮他们想搞事?巧了,我也想!老子现在不怕事大,只怕事不够大!

他吹灭炕台上的油灯,默念道:“不想让我好过,那就都別过!”

……

敬事房的新手期很快结束,新入宫的小太监们要去各宫领职了。

李想、赵贵和王小海在隆宗门前告別,从此分道扬鑣。

王小海嘴一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捨不得你们,啥时候能再见?”

李想给他抹去眼泪,眼泪鼻涕沾了他一手:“哭啥,想见面还不容易。太监都能逃出紫禁城,更不用说偷溜出宫去看你们。”

李想把满手的鼻涕眼泪擦在胡亮送的那套衣服上,对小海叮嘱道:“宫里人善被人欺,你以后別轻易落泪。男子汉大……”

嗯,李想把后两个字咽了回去,以后好多话都不能说了……

他话头一转道:“小海啊,你可长点心吧!记住,离皇上远点。以后不管见到啥听到啥,都憋在心里。遇事就躲,有问题就退。”

小海一边抹眼泪一边连连点头。

赵贵拍了拍小海的肩膀:“江湖上混过的都知道,打碎牙齿和血咽,面子不能垮。你越哭,別人越欺负你。”

他把胸膛拍得砰砰想:“等著吧,我一定能挑大粮,当上管事太监。到时我罩著你们。”

看著赵贵的踌躇满志和王小海的忐忑不舍,李想真心希望自己能活过翊坤宫这关,以后和他们再相聚。

李想抬头看向隆宗门的匾额,想起日后嘉庆年间,天理教联合宫中太监,攻入紫禁城,在匾额上留下了箭头。

那个没卵用的系统说得对,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谁说太监不能造反?!

李想坚定决心,向翊坤宫走去,向乾隆三十年的风暴中心走去。

乾隆三十年闰二月十七日,南巡途中,乾隆皇后那拉氏在杭州断髮。

乾隆对此发表著名圣旨:“皇后疯了!”

满人女子只有在丧父丧夫时才会断髮。如今乾隆活得好好的,皇后却主动断髮。

乾隆震惊的无以復加,要么皇后疯了,要么皇后在诅咒他,要么皇后一边发疯一边诅咒他。

乾隆满头包,在杭州行宫又不便发作,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可对外言说的隱情。只好连夜派额駙福隆安密送皇后回京。

就在那拉皇后断髮的五天后,也就是闰二月二十二日,李想被正式分配到翊坤宫。

此时那拉皇后断髮的事情已经发生,但相关的消息还没从杭州传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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