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中,阳光照不到这里,城市表面的明媚与此处无缘,治安再好的地方也难免有阴湿滋生之所。
逼仄空间里,小刀刀背拍打掌心的声音尤其凸显,利器与肉敲击出单调却令人心悸的节奏。
玩刀的混混站在巷子出口处,挡住了一部分光与出口,眼睛往倒在地上的人影身上不断打量,眼神锐利,像是在考虑从哪儿下刀。虽然表现得十分刻意,但威胁之意跃然於表。
而距离玩刀混混两步远,则有一个脸上带著刀疤,三十岁上下,身材精瘦,或许是头目地位的男子,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著,表情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待处理的货物。
“老托奇,”混混头目开口,声音不高,甚至带著点奇异的“温和”,但在死寂的巷子里却像冰块碎裂。“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听说昨天还带著人去酒馆喝了两杯?”
被称为老托奇的人低头哆嗦著,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双手死死抠著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不说话?那我问你......”混混头目突然俯得更低,脸几乎贴到老托奇脸上。“我们老大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此时头目的声音陡然拔高,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空气中。
“连本带利十个金幣,今天到期!钱呢?!”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喷了老托奇一脸。
老托奇浑身剧烈一抖,不敢再当鸵鸟,忙不迭地抬头,带著哭腔哀求:“阁...阁下!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我儿子探索迷宫时受了伤还躺在床上,只...只要他能好起来...”
“好起来?!你儿子难道是帮我们养的?”头目嗤笑一声,眼神更加阴鷙。
他单手抓著老托奇的领子把他提起来砸在墙上,再度贴近,冷冽地说:“老东西,听好了,我这个人,最讲规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看不到钱,那就按规矩办事。”
“至於你那个儿子......呵!你要想让他是帮我们养的也未尝不可。我估计他多半也醒不过来了,不如这样,你把他抵给我们,还可以给你免一部分债务。”
老托奇闻言无比惊恐,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这帮人不光盯上了钱,还盯上了他儿子!
一时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瘫在地上,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和语无伦次的哀求:“不......不要......阁下!求求你!我还......我一定还......我......我去借!我可以去卖命!求求你们放过他......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啊?兄弟们混口饭吃不容易,要是谁都像你这么拖债,那我怎么和老大交差?”头目冷漠地看著老托奇崩溃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戏。
头目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將浓浓的烟圈故意吐在老托奇脸上,呛得老托奇剧烈咳嗽。
“我不想再听废话,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你这老东西最好想想自己有没有能用来还债的东西。否则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带走,再让小弟跑一趟你家了。”
头目似乎即將失去所有耐心,这场双方各说各话的纠缠即將迎来尾声。一时间场面重回寂静,老托奇全力地思考著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度过眼前的局面,头目则是冷笑地看著他,等待著最终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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