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命奇物
封尘千古,战火硝烟渐散,唯余满目疮痍。
冷月寒光下,尸骸遍野,断戟折旗,无声诉说著方才一战的惨烈。
禹欢落败,重重摔落於乱石废墟之中,纳元归墟诀反噬之力如万蚁噬心,周身经脉似寸寸断裂,真气狂乱窜走,鲜血自口鼻间不断涌出,染红身下焦土。
“呃……不可能……吾怎会……败……”
他挣扎欲起,却徒劳无功,唯有眼中炽焰未熄,满是不甘与怨毒,死死盯住前方持剑而立的身影。
赵砚舟剑尖斜指地面,眸光清冷,他深知此刻的禹欢已是强弩之末,但其心中疑惑仍未散去——此界为何会出现玩家自创之招?
另一边素还真见战局暂定,立刻撤去护身气罩,俯身蹲下看著奄奄一息的昆吾君,她纤指疾点其周身大穴,勉力渡入一丝精纯元功,护住其心脉,又自怀中取出隨身携带的伤药,小心餵服。
“阁下,坚持住。”她声音温和,带著抚慰人心的力量,昆吾君原本涣散的眼神微微聚焦,艰难地頷首,气若游丝。
稍作安顿后,素还真这才起身,目光复杂地望向废墟中那道挣扎的身影,隨后她步履沉重地行至赵砚舟身侧,与赵砚舟並肩而立。
“前辈,你无恙否?”她侧首轻声问道,眼中带著关切。
方才那邪功诡异,吸纳生灵的场面骇人听闻,她虽见赵砚舟稳占上风,仍不免忧心他是否受了暗伤。
赵砚舟微微摇头,目光仍锁定禹欢,语气平稳:“邪功虽厉,却伤我不得,反倒是你,强运真元,伤势恐有反覆。”
说话间,他视线快速扫过她苍白的脸颊,见她虽显疲態,但气息尚稳,心下稍安。
“素某无碍。”素还真轻声应道,隨即转回视线,看向禹欢,眸中悲悯之色更浓,“禹欢……至此地步,你仍无悔意吗?”
“悔?”禹欢猛地咳出一口污血,嘶声大笑,笑声癲狂,“吾有何悔!吾只恨!恨天道不公!恨命运弄人!”
他目光猛地射向素还真,那眼神混杂著极致的嫉妒、不甘,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扭曲的执念:“素还真!为何……为何总是你!天赋、机缘、贵人……世人渴求之物,你总能轻易拥有!就连此刻……此刻身旁亦有这样的高手为你护持!吾呢?吾苦心谋划,不惜一切,为何终究是一场空?!你说!这是为何!”
声声质问,泣血带泪,儘是不平与怨愤。
素还真静默听著,眼中哀伤愈深,缓步上前,於禹欢丈许之外停步,衣裙沾染了尘泥与血点,在风中微微摆动,更显其身姿单薄,却带著一种莫名的力量。
“禹欢,你所见,並非全部。”她声音清冽,“天赋並非枷锁,机缘亦非侥倖,吾之所学所悟,皆来自日夜不輟的修习;吾所行之路,亦非坦途,你只见到光鲜,却未见背后的付出与抉择,至於天命……”
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赵砚舟,“或许並非偏爱,而是责任。”
素还真微微一顿,语气沉痛:“禹麟待你,或许严苛,却未必无情……他始终,是望你成材的。”
“住口!”禹欢猛地打断她,眼中赤红更盛,却又似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流露出瞬间的茫然与刺痛,“虚偽!儘是虚偽之言!成材?在他眼中,吾永远只是那个不成器的养子!”
他话音戛然而止,剧烈喘息著,目光死死锁在素还真脸上,那疯狂恨意之下,竟隱隱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属於过往的微弱痕跡,似是怀念,又似是求而不得的痛苦,最终,这一切皆化为更深的戾气:“死啊!”
“当心!”
禹欢身体猛然炸裂,赵砚舟早有防备就在前一瞬间拉著抽退数十步,將素还真护在了自己身后,只见一声剧烈的爆炸之后,原本禹欢躺著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深坑,除此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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