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瘴癘瀰漫,毒虫潜行,唯有一条狭窄陡峭的石阶通往深处,石阶两侧刻满诡异符咒,早已被岁月和血跡浸染成暗褐色。

幽十字殿內,更是阴森恐怖。巨大的空间仿佛被无形黑暗吞噬,仅有几盏幽蓝色的鬼火灯摇曳闪烁,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

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血腥与腐土混杂的气味,冰冷彻骨,呼吸间都似有铁锈味粘滯喉头。

四周石壁湿滑,布满墨绿色苔蘚,隱约可见无数痛苦扭曲的人面浮雕,无声吶喊。殿堂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金属十字架巍然矗立,上面沾满暗沉污渍,散发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十字架前方,一道沉重帷幕隔绝內外,其后隱有一道模糊身影,巍然端坐,虽不见真容,却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无形威压瀰漫整个殿堂,仿佛一头蛰伏的远古凶兽,冰冷、暴戾,充满最原始的毁灭欲望。

任何置身於此之人,皆感真元滯涩,如负山岳,不敢抬头,不敢大声喘息。

帷幕之下,数道身影恭敬匍匐於地。

“拜见主上。”

帷幕后,两道猩红目光驀然亮起,冰冷扫视下方,一个低沉沙哑、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如同巨石摩擦,迴荡在死寂大殿:“免礼。”

目光转向左侧下首第一位:“副会长,五山局势,进展如何?”

被问话者缓缓抬头,正是黑色十字会副会长——墨天鹅。

老者身形枯槁,裹在一袭宽大黑袍中,更显瘦削。

面容苍老,皱纹深嵌如刀刻,面色是久不见日光的惨白,一双三角眼深深凹陷,眼白浑浊,瞳孔却锐利如毒蛇,闪烁著算计与阴鷙的光芒。鹰鉤鼻下,薄唇紧抿,嘴角自然下垂,带著刻薄与残忍的意味。

闻会长询问,墨天鹅以嘶哑如鸦啼的声音回道:“稟主上,昆吾君设伏之眾已被吾率部击溃,五山联盟名存实亡,如今已不足为虑。然……”

“讲。”帷幕后的声音透出一丝不耐,威压骤增。

墨天鹅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立即续道:“据报,昆吾君败退后,率残部前往一处名为半斗坪之地,似欲求援。”

“半斗坪?”会长声音中透出思索之意,“无名之地。底细查明否?”

“正在查证。另有一事需稟报主上,恶翘山沧波君,確为寰宇堡禹欢所杀。”

“禹欢?”会长语带讥讽,“沧波君此前信誓旦旦,称此子乃庸碌无能之辈,不堪一击。何以至此?”

“据残兵口述及现场痕跡,禹欢身负一种诡异邪功,能吸人功力修为为己用,故而实力暴涨。此或许与沧波君先前秘报中提及的、寰宇堡內可能藏有的未知秘宝有关。”

“秘宝?”帷幕后的猩红目光亮了一瞬,“禹欢如今何在?”

“已亡。”墨天鹅沉声道,“诛杀禹欢者,乃一男一女二人,名为赵砚舟与素还真。此二人现正居於半斗坪。昆吾君此番求援,极大可能便是寻他二人。”

“赵砚舟?素还真?”会长低声重复这两个名字,旋即冷哼一声,“籍籍无名之辈!沧波君轻敌败亡,禹欢邪功反噬,皆乃无能之辈自取灭亡!何足道哉!”言语间尽显轻蔑。

墨天鹅却谨慎进言:“主上明鑑。然禹欢身怀之秘与寰宇堡所藏,极有可能已落於此二人之手。如今北域童顏未老人动作频频,野心昭然。吾会若欲与之抗衡,乃至图谋更大霸业,亟需吸纳各方力量,增强底蕴,此二人及其手中可能之秘宝,不容小覷。”

帷幕之后陷入短暂沉默,那无形的压迫感却愈发沉重,令人窒息。

良久,那低沉声音再度响起,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汝之所言,不无道理。既如此……”

猩红目光骤然锁定墨天鹅:“便派魔秀才前往半斗坪,一探究竟。若那二人確有所持,夺之!人则就地格杀,以儆效尤!”

“是!”墨天鹅深深叩首,乾瘦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笑意,“属下即刻安排,必令魔秀才將此事办妥。”

“嗯。若无他事,便退下吧。吾需继续闭关,未有要事,不得打扰。”猩红目光渐渐隱去,帷幕后的恐怖威压却依旧笼罩大殿,久久不散。

“谨遵会长之命!”

墨天鹅与其他成员齐声应和,恭敬行礼后,方才低著头,小心翼翼地退出这片令人心悸的幽暗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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