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从卢斯那里获得一些关於人生、关於性的建议,但卢斯只给了他一些肤浅、玩世不恭的答案。

霍尔顿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他一个人在寒冷的公园里,悲伤想著鸭子冬天会去哪里,这个看似幼稚的问题,实则透露出他对变幻莫测的世界里,弱小生命如何安身立命的焦虑。

就在他身心俱疲、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霍尔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偷偷回家,去见妹妹菲苾。

他回家的时候就像个小偷一样溜进的公寓,他的父母恰好外出。

菲苾,他聪明的妹妹,立刻察觉到了哥哥回来的异常。

並且一眼看穿他又被开除了。

於是在霍尔顿的旧房间里,一场至关重要的对话展开了。

菲苾指责他,“你什么都不喜欢!”她逼问霍尔顿,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他真正在乎的。

霍尔顿被问住了。

他谈到了他喜欢死去的弟弟艾里,喜欢坐在他身边修道的修女,喜欢那个儘管“笨”但至少不虚偽的詹姆斯·凯瑟尔……但这些零散的片段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答案。

最后,在妹妹的逼视下,他说出了一段关於“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独白。

“我老是想像,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

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与菲苼的会面给了他短暂的慰藉。

但是他的父母回到了家,他不得不再次仓皇逃离。

他將自己所有的积蓄——那些象徵著与过去决裂的钱——全部留给了菲苼。

他去找了他敬爱的前老师安多里尼先生,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安多里尼先生收留了无处可去的他,並给了他一些关於教育与成熟的深刻建议。

告诉他“一个不成熟男人的標誌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男人的標誌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著。”

但是在深夜,霍尔顿在半梦半醒间,感到安多里尼先生用手抚摸他的头髮。

这一曖昧不清的举动,让霍尔顿在惊恐和噁心之中逃离。

这是他遭受的最后一击,连他视为精神导师的人也似乎潜藏著不洁,他心中最后一座灯塔熄灭了。

霍尔顿彻底崩溃了。

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芝加哥街头,决定一路向西,假装成一个聋哑人,永远离开这个社会。

在离开前,他约菲苼在博物馆见面道別。

但是菲苼却她拖著一只装满衣服的大箱子,坚持要跟他一起走。

这一刻,霍尔顿的守望者角色发生了逆转。

他没有办法带著妹妹一起跳入未知的、危险的流浪。

为了安抚她,他带她去动物园,坐旋转木马。在雨中,看著菲苼一次次骑著木马旋转,快乐得像个天使。

霍尔顿在书中说道。“我差点他妈的大哭起来,我心里实在太快乐了,”

他说。他意识到,他无法守护所有孩子,但至少,他可以守护眼前这个。为了这份守护,他必须留下。

故事结尾,在一家疗养院里,主角向一位“医生”讲述他去年圣诞节的这段经歷。

他身体康復了,並暗示自己可能在明年秋天重返校园。

他似乎妥协了,接受了那个他曾经誓死反抗的“成长”。

小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说来可笑。你千万別跟任何人谈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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