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指尖捻著最后一片泛著药香的穿山龙,看著浴桶里渐渐冷却的褐色药汁,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经过两日苦修,《钢体诀》的炼皮境已彻底稳固,指尖触碰到木桌时,能清晰感受到肌理下涌动的气血,比初入炼皮时强了近三成。
他隨手將药材残渣丟进墙角的布包,起身推开窗。
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巷子里传来二丫给黑马梳毛的轻哼声,混著远处隱约的喧囂,倒有几分难得的平静。
这几日王家和赤臂门被“復仇者”搅得焦头烂额,街上巡逻的门徒少了大半,连空气都比前些天鬆快些。
“总闷在屋里也不是事。”刘胜嘀咕著,他毕竟不是那种意志如钢似铁的怪物,虽然天天都有看得见的进步,但近十日的苦修已经让他有些腻味了。
想了想,刘胜换上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往腰间別了柄短刀,径直下楼。
二丫正蹲在马厩旁,手里的铜梳梳过黑马油亮的鬃毛,见他出来,立刻仰起脸:“客官,你要出去呀?要不要给你留晚饭?我爹今天买了新鲜的河鱼,燉著可香了!”
“再说。”刘胜揉了揉她的头,目光扫过后院堆得整齐的草料——王奎倒是实在,收了银子,把黑马养得愈发壮实。
出了客栈,刘胜没往热闹的集市去,反而绕到镇子西侧的僻静巷弄。
这里多是些老货仓,墙皮斑驳,墙角爬满了青苔,偶尔有风吹过,捲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刘胜一边走,一边留意著周遭动静——主要是看看那些復仇者的“成果”,顺便確认赤臂门的动向。
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刘胜脚步一顿,下意识往墙后缩了缩,指尖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只见不远处的废弃货仓门口,一个穿著灰布短打的汉子正弯腰搬著什么。
等那汉子直起身,刘胜才看清他的模样:约莫四十岁年纪,脸上带著道浅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頜,眼神却格外平静,手里拎著个半旧的布包,布包上沾著些暗红色的痕跡,像是乾涸的血。
他动作麻利地將一个大袋子扔进停在巷口的马车,转身时,目光突然扫向刘胜藏身的方向,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
刘胜心里一凛——这气息,绝不是普通百姓,甚至比赤臂门那些门徒还要沉凝,更像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狠角色。
刘胜没打算藏著,乾脆从墙后走出来,双手拢在袖袋里,语气平淡:“朋友也是出来隨便逛逛的?”
那汉子挑眉看了他一眼,没立刻回答,反而绕著刘胜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短刀上,又扫过他脖颈。
半晌,汉子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很面生,赤臂门的人?还是王家的?”
“都不是,外乡来的,路过。”刘胜否认道,“看朋友这模样,倒像是刚办完事。”
汉子突然笑了,脸上的疤痕跟著动了动,多了几分戾气:“算是吧,刚刚在李家集那边做了点事,回来结果还没休息会,又来替人清了几个赤臂门的狗腿子,顺便『拿』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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