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传来沉闷的震动，透过积水传导至林檎脚底。
水面盪开混乱的涟漪，几片碎屑被震得跳动，那股无形的重压如同实质，將他牢牢钉在原地。
莱曼没有废话，一步踏前，右拳直击林檎面门，轨跡因身体的僵直和寒冷而略显歪斜。
林檎想后滑避开，但身体的沉重让他慢了一拍，只能勉强侧身。
拳头擦著肋骨掠过，火辣辣的刺痛传来。
铁条刚刚浮起又沉重落下，他放弃御物，將所有残存的气力灌注到手臂。
对方的伤口在左小腿，那么......
林檎闭气，一记沉重的摆拳砸向莱曼右肩。
拳头砸中湿透的绷带，发出闷响，莱曼身体一晃，冰冷麻木的右肩几乎失去知觉，左手的天平却顺势向上扬起。
他不敢取消能力。
用於审判的天平此时化作一件物理武器，沉重的底座砸向林檎下頜！
林檎低头，用前额硬生生接下这一击，眩晕感瞬间袭来。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和剧痛刺激著神经，趁著清醒贴近，手肘凭藉体重和惯性撞向莱曼心口！
同时，手指死死扣住莱曼握天平的手腕！
两人在泥泞的积水中角力，手臂因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但谁也不敢先鬆手。
雨水淋在眼皮，无法睁开。
莱曼喘息。
虽然浑身麻痹，但是我还有念，贏的人会是我！
他猛地拧转手腕试图挣脱，另一只手化掌为刀，再次劈向林檎太阳穴！
林檎脑袋一偏，撞击声中，鲜血从髮际线淌下，借著这股衝击力，身体后仰，如同绷紧的弓弦般向前一撞，额头狠狠撞向莱曼面门！
咔嚓！
鼻樑骨断裂，发出脆响，莱曼闷哼一声，向后踉蹌。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死！”
两人后退，雨水混合著血水从脸上不断淌下。
对峙中，一道人影赶来。
埃里克站在中央广场边缘，注意到附近弥赛亚运输枪械的越野车。
他看向那家如同被颶风席捲过的超市，货架倒塌，商品散落，玻璃外墙完全破碎。
“这笔帐…得算在那小子头上。”
目光扫过广场，埃里克立刻注意到雨中的两人，以及更远处的震动和火光，那边是波特白，发生了什么？
视线猛地定格在广场另一侧，一道身影正快速掠过。
那是一个身高约160公分的女性，粉色头髮在雨中格外显眼。
林檎的注意力也分散一丝，她怎么会在这？
就在这瞬间，莱猛地踏前一步。
他强忍著剧痛和寒冷，抓住机会，一记毫无哨的重拳狠狠砸在林檎的脸部！
“咳！”林檎猝不及防，被打得弯下腰。
此时林檎全身疲惫至极，视线模糊，肋部的剧痛和额头的伤口让他几近晕厥，全靠意志支撑。
莱曼的情况同样糟糕，重新站定，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是不肯熄灭的偏执火焰。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莱曼试图再次逼近，但脚步明显虚浮。
迷魂水发挥效果了，就是现在！
林檎眼中闪过决绝，彻底放弃所有防御直接扑上。
他双臂死死缠住莱曼的脖颈，全身的重量和最后的气力都压了上去，两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砸进浑浊的积水里，溅起大片水。
两人在泥水中翻滚扭打，只剩下最原始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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