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虎觉得自己应该是快要死了。

一个多月前,饭菜突然好了起来,肉食也变成三天一顿。

隨之而来的是突击训练的量翻了一倍。

更让人叫苦不迭的是所有藤牌兵的皮甲前胸的內衬上全都塞进了铁甲片。

更多的负重,更加复杂的组合训练。

连平时操练时候用的武器都全部换上了真傢伙。

不过巡检官停掉了每日的识字课业倒是眾多“苦难”中难得的好消息。

如此繁重的训练强度下,兵士们却鲜有埋怨的。

一是吃得饱睡得足;

再有就是是每月足额的钱粮大家领了已经有半年多了,特別是有的庄户出身的兵士知道自己地里的產出粮食扎扎实实的比別人都少交了一成,大家很是感念这个新县尊。

最关键的是,大家知道了流寇有极大可能再次兵临霍山。

一开始大家也只是有些恐慌,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概念。

大家见识过流寇,怕是肯定的。

但是很多人还是没有醒过闷来。

这次是需要他们来抵御流寇了。

直到从隔壁游骑兵传来消息,说是游骑兵第三哨有人阵亡。

没几天,这个消息就被证实了。

有个藤牌兵与有一个阵亡的游骑兵是一个庄子上的,说那游骑兵都已经下葬了,赵司吏带著里长和林巡检给送去了抚恤银子。

兵士们这才反应过来,真是要真刀真枪跟贼人干的。

“四虎哥,听说是足称的三十两银子,还给那游骑兵家里送了个大牌匾。”

操练间隙,兵士们三三两两的坐著休息,难免又聊起这游骑兵。

“是啊,三十两,村里小翠把自己卖进文家的时候换了二两四分银子,不到半年不也是一具尸体仍在了文府门外。

咱爹几乎就是为了三分银子把命给送了,咱这半年吃了这许多粮食,领了这许多银钱,

更別说死了还给抚恤,更別说是为了打那糟蹋咱家乡的贼人,

把命卖给县尊又如何。”

那依在文四虎身侧的兵士点头称是。

“可不是说的,咱家地里今年的粮食也下来了,爹说这辈子家里没留过这么多粮食,再苦上一年,明年兴许能给咱说房媳妇,嘿嘿嘿。

这贼人正月里来的时候连咱家里的梁都给扒了,这次要是还让他们过一趟,咱不要说媳妇了,米糠咱都吃不成。

咱爹也说了,要是打贼人拉了稀,他老人家要打折咱的腿呢。”

边上一些兵士也是七嘴八舌的附和。

顺便还抖落抖落今年谁家粮食打的多。

文四虎没有接话。

他家里没人了。

老爹可以说被前县太爷和文家坑害死了。

至於老娘,正月里流寇来的时候本是自己背著老娘想跑进山的。

娘看著自己背一个人跑不快,趁著自己找水的时候,一纵身就投了崖……

之后,发的那些餉银和粮食他都不知道要往哪里送。

文四虎名下也是分了地的,因为县尊说募兵打流寇,当场就说不要地,要参军打流寇。

后面里长还请人把文四虎名下的地给种上了,秋收的时候也是打了不少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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