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闻此消息,立时气得双目昏,忙命迎春退下。

又命丫鬟去喊王夫人与邢夫人,一同等在仪门前。

看到贾赦昏迷不醒,儼然被酒色掏空的一张脸,她的头中“嗡”的一下,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贾母踉蹌著扑到轿前,待看清扶著贾赦的嫣红时,老眼顿时射出凌厉的光:

“你这下贱娼妇!把个好好的爷们儿害成这样!”

嫣红闻言,立刻委屈地跪倒在地,却故意將衣领扯松几分,露出颈间贾赦赠的金镶玉瓔珞:

“老太太明鑑,大爷是在听到璉二爷中案首的消息后突然发病的,与奴家无关啊!”

“你!”

贾母见了,气得浑身发抖,拐杖重重杵地:“来人!快把这娼妇撵得远远的,別脏了我贾家的门!”

几个婆子衝上来要拉嫣红,她却突然抬头,眼中却带著刺人的笑意:

“老太太何必动怒?璉二爷高中案首是大喜事,只是……大老爷似乎不太高兴呢。”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昏迷中的贾赦:“父子连心,璉二爷这般出息,大老爷想必……心中別有一番滋味。”

贾母一怔,更加怒火中烧。

嫣红將眾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得意非常。故作柔弱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离了贾府大门,她回头望了眼金碧辉煌的“敕造荣国府”五个大字,轻笑著,对等候在角落的一人道:

“快去回稟王爷,鱼饵已经撒下去了,就待鱼儿上鉤。”

这边,贾璉回府,方才翻身下马,就见府门大开,几个小廝神色慌张地进进出出。

“怎么回事?”他抓住一个跑过的家丁。

“璉二爷可算回来了!”

家丁哭丧著脸:“大老爷在春风楼中风了,刚被抬回来,老祖宗正发怒呢!”

贾璉心头一紧,快步穿过仪门,远远就听见上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整了整衣冠,正要进去,却被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拦在廊下。

“璉二爷且慢”,周瑞家的压低声音,“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方才有个青楼女子送大老爷回来,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

贾璉眉头一皱:“什么话?”

周瑞家的欲言又止,最终只嘆气道:“无非是父子间的事,璉二爷若实在好奇,进去一问便知。”

贾璉心中深厌贾赦,如今听说与自己有关,哪里还猜不出原委?於是转身抬脚欲走。

此时,帘子一掀,邢夫人红著眼睛走出来,看见贾璉时,表情有些复杂:“璉儿回来了?你父亲……唉,进去看看吧。”

贾璉见她头上戴一支暗淡斑驳的鎏金点翠簪子,身穿暗红色缠枝牡丹纹缎面长袄,袖口与肘部已磨得微微发亮。

便知,贾赦平日里一定对她不算好。

如今自己的丈夫一朝臥病,也不知此时她的心里,究竟是喜还是忧呢?

贾璉向邢夫人点点头,进入屋內,闻见到处瀰漫著浓重的草药味。

贾赦正躺在榻上,半边脸歪斜著,嘴角不时抽动。

贾母坐在床边,见贾璉进来,眼神竟有一丝躲闪。

“孙儿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点点头,示意贾璉坐下,语气平静中带著一丝疲乏道:“太医说,只静养便好。”

贾璉正要答话,却听贾母继续道:

“这几日就別到处走动了,好生在家温书。那小娼妇这么一闹,不知多少人暗暗看咱们家的笑话。你若是到书院去,我怕你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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