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悄悄站在游廊上望著,纤指绞著帕子,心如擂鼓,总觉得不安寧。

忽听身后小丫头们的一阵惊呼声。

回头一见,原是廊下养的那只绿鸚鵡,不知如何啄开了笼子,正扑稜稜往天上飞去。

……

“哀哉!哀哉!鷙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臣去矣!陛下!朝堂之上,可还有臣这样的鯁骨之人吗?”

“不可轻信勛贵小人啊,陛下!”

李汝平自是好一阵呜呼哀哉,然而周围同僚都暗暗捂脸发笑。

此日,都察院突然派人搜查顺天府学政衙门,命將李汝平拿下带走。

原来是他胡乱出截搭题的行为,被朝廷高层认定为“玩忽职守,貽误学子”。

朝堂之上,御史大夫周子才手持贾璉的文章,高声质问:

“如此生硬截搭,若非真才实学如贾璉者,几人能解?

李汝平此举,分明是有意为难学子,將国家抡才大典视为无物!

此中情由,难道能说与他所投靠的恩主殊无关係?老臣绝不相信!”

忠顺王立在朝堂之上,见这老头义愤填膺,唾沫星子都要溅到自己脸上,十分愤怒。

这周子才一顿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实际直指自己安排李汝平胡乱出题,暗害贾璉。

忠顺王的心中愈加愤怒。

李汝平这个蠢货!坏我大计!

他此番举止,不仅毫无助益,反倒教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隆正帝见朝堂一顿唇枪舌剑,被扰得头都大了。

他虽有心偏向贾璉,可又不愿伤及忠顺王。

两相烦难之下,只得恨恨对戴权道:

“大伴,此事有关国家取才,不可小覷。快去东极宫,请太上皇旨意。”

未几,戴权传回太上皇旨意,倒是將此事轻轻揭过。

隆正帝见了,略略点头,心中一喜。隨即暗恨自己实在软弱,竟又屈从於父皇。

圣旨很快下达:

李汝平革除一切功名,流放三千里。

而此次顺天府府试,因不存在舞弊情状,所出名次依然如旧,不作废弃重考处理。

神京城的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不在议论此次府试的奇事。

醉仙楼里。

“听说了吗?那位荣国府的璉二爷,竟把那般刁钻的题目答得团锦簇!”

一个青衣书生拍案讚嘆,引得四座纷纷侧目。

“那可是!”

同桌的蓝衫男子接口:

“我表兄在贡院当差,亲眼见了璉二爷的答卷。说是引经据典,將两道毫不相干的句子解得严丝合缝,诸位大人都纷纷击节称赏!”

临窗一桌坐著几位年长些的儒生,其中白须老者捋须笑道:

“老夫教书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才思敏捷的后生。

那题目『不以规矩阳货欲见孔子』,便是老学究也要挠头半日,这贾璉竟能一挥而就,真乃文曲星下凡!”

如此议论,在神京城中此起彼伏。

“贾璉”二字,一时间风闻神京,若论才子之名,无出其右。

连带著他所求学的碧溪书院,也成了眾多学子心嚮往之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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