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杯水车薪,却也应尽心而为。璉时刻不敢忘怀。

不知先生执掌濂水书院,可有时时躬亲自省,以仁行之道来爱人吗?”

郑明远一时语塞,额角渗出细汗,手中茶盏微微颤抖。

他万没想到贾璉不仅应对自如,反而將问题拋回给他。

沉默片刻,他终於长嘆一声:“贾公子辩才绝伦,我们濂水书院认输。”

周如砥幕下一位年长的清客感慨道:

“璉二爷今日之论,引经据典,深入浅出,真乃大家风范!”

贾璉起身拱手:“先生抬爱了。辩论本为切磋学问,胜负不必掛怀。今日得与眾位才子论道,璉受益匪浅。”

陈景云神色复杂地看著贾璉,终於郑重还礼:

“贾公子不仅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胸襟开阔。陈某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贾璉朗声笑道:

“陈兄何出此言?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些日子得遇陈兄,实乃璉之幸事。”

夕阳西下,玉树轩中传来阵阵笑语。

贾璉风采出眾,气度不凡。不仅贏得了一场经义之辩,更折服了一位原本心怀偏见的对手。

学政周如砥眼中闪过讚赏之色,微微頷首。

郑明远见贾璉再次大出风头,而一旁的陈景云则只是出神。

终於按捺不住,起身冷笑道:“贾公子高论,令人佩服。不过,老夫有一言相告。”

贾璉谦和道:“在下愿闻其详。”

郑明远目光锐利,直视贾璉:

“贾公子怀天赋之才,岂不闻,古语有言『行百里者半九十』?

如今,公子得意志满,旁人见了,还以为是得了状元榜眼。

岂知,公子如今连秀才的功名都没有呢?贾公子,切莫作了方仲永啊!”

郑明远一番酸言,显然是气得急了,口不择言起来。

贾璉面色铁青,无奈对方是师长一辈,只得强笑道:“谨记教诲。”

而周文渊见了,已是生了一肚子气,起身大声道:

“你个老匹夫!输了就痛快认下,胡言乱语算是什么本事!

等璉哥儿得了状元榜眼之日,且看我定去濂水书院传阅金榜,让你顏面扫地!”

陈景云脸色铁青,甚觉丟了体面,伸手欲拦住山长。

郑明远一把將他甩开,冷冷对周文渊道:

“我且等著此日。不过,究竟有没有这一天,还是难说。”

周文渊怒气难抑,正欲再言,忽听周如砥沉声道:

“诗会乃以文会友之地,两位不要口出恶言,以免有失体面。”

周文渊只得悻悻坐下,到底是“哼”了一声,十分不平。

三轮比试结束,评判们一致推选贾璉为此次玉树轩诗会魁首。

周如砥亲自將一枚翰林院特製的玉树佩赐予贾璉,並勉励道:

“贾公子才华横溢,名满神京。望你不负眾望,遇试连捷,將来共同为朝廷效力。”

贾璉恭敬接过玉树佩,郑重道:“学生定当不负大人期望。”

诗会散后,贾璉被眾多学子围住请教,一时脱身不得。

而郑明远则阴沉著脸,带著陈景云快步离开玉树轩。

不远处,一名身著华服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时。

见郑明远出来,他迎上前,低声道:“郑兄,可还顺利?”

郑明远咬牙道:“贾璉此子,確实有些本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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