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嫩,肉嫩,筋也嫩。

顺著该有的经络纹路,根根剃出,待到黄昏,总算完工。

无所出。

如今已过其四,便需在骨肉血脏中寻找,若四者还不出,只能下手魂魄。

得用照魂灯。

抬头看了眼祖师爷,希望今夜的香没白烧。

低头干活,骨架最是难办,想在內中找,便需彻底將整鸡拆解开。

剃肉刀沿著骨架,剃下鸡脯。

剁刀剁下鸡头,分了鸡翅,卸下鸡腿,沿著胸膛一劈为二。

用小刀將鸡骨架再一一拆开。

摆在陈三刀面前的是一颗鸡头,一根鸡脖,两根鸡翅,两只大腿,两个鸡爪,十来片骨架,整整两片鸡脯肉和一个鸡屁股。

剩下一堆杂脏,心肝脾臟肠。

现在工作就是在这些零件中將灵蕴找出来。

鸡头鸡脖,鸡胸鸡腿。

这是极耐心的活儿。

夜色渐深,门外虫鸣渐起,一盏盏的油灯熄灭。

陈三刀直起了身再弯下,伸个懒腰继续干。

肉血拆出,骨头分离,巴掌大的零件拆到手指大,又拆到指甲大。

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最费心思的活,鸡妖身上的灵蕴好似捉迷藏般彻底藏匿起来。

陈三刀不止一次看向油灯,揣测是否有灵蕴藏在魂魄中。

终归还是收了心。

小妖怪哪有在魂魄中凝蕴的能耐。

现在他远远还没將尸身拆到极致。

骨头节节拆断,內臟破开,细细观摩。

此刻陈三刀面前早看不出鸡妖半点,完全就是上万片拼图零件。

夜色寒风吹进了义庄,陈三刀打个冷颤,起身关上门,继续坐下。

血,骨,肉,脏,一步一步往前推。

这是每一个解尸人必须过程。

除非真確定这些东西里真没有蕴,才要捕捉魂魄。

他终於明白老黄历为何提醒他今日不宜解尸。

苦命活,苦命人,苦到了头还得继续吃。

干啥厌啥离不开啥。

天明儿必须將蕴解出来。

隨著一片片臟器解开,终於一抹完全不属於尸体的明光钻进了陈三刀的眼。

鸡心內,內外层黏膜夹层內。

不是鸡肉,而是一层薄薄的类似锡纸的嫩层。

隨著镊子轻抽,终露真容。

一点指甲盖大小的嫩肉,夹在心臟內。

藏得太深了。

不过,终还是让他熬出来了。

轻轻提捏,放於红盘中。

眼前立时一阵模糊,一副画面渐渐铺开:

宽衣巷的城隍庙前,一少年正跪趴在地上。头前整整齐齐摆著十只鲜红色大公鸡。

全都肚皮扒开,肠子泻地,一把把麦秆正塞在肚囊里。

城隍祭坛前,竖著一尊黑脸官帽的城隍相。

城隍前面,直挺挺竖著三根棍子,棍子上掛著三具人尸。

一男两女

麻绳捆绑,抹布压嘴。

和那公鸡一样,满肚子全塞得青麦秆。

少年浑然不觉,不停低低喃语。

这场面分明像举行某种仪式,在聚宝阁《镇魔祭册》上瞟过一眼,这是血亲祭。

下意识看向满地碎尸。

幽冥司不会判断错了吧。

这东西不是妖,是头魔。

魔头,百无禁忌。

猛的看向老黄历,今日真不宜解尸?

便宜货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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