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一行人走到院子里，微凉的夜风拂过庭院。
江海川兴致颇高，提议说：
“今天齐聚一堂，合张影收尾吧。”
眾人都说好。
夜色已深，只有外围几盏暖黄的院灯。
光线稀薄、散乱。
“外边太暗了。”
服务员说著摇摇头，不管用手机还是店里的相机都拍不出好效果。
拍出来的人像要么模糊，要么脸色黯淡，背景一片混沌。
胖子富商笑著举起自己的手机：
“用我的战狼手机。”
“也不行，我刚才试过了，不是手机的问题。”
江海川微微皱眉，意兴阑珊，准备就这么散场了。
贾文走过来，指向院子一角：
“试试那边吧？”
他指向的位置，是庭院边缘一丛修竹旁。
左侧低矮的庭院灯从斜上方打来暖黄光，如薄纱。
上方是清冷月色穿过稀疏竹叶，洒下斑驳的碎影。
服务员看去，那边虽说离院灯近一点，但亮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文对服务员说：
“你去把旁边那个房间的灯打开，窗帘拉开。”
服务员半信半疑，放下相机去屋里开灯。
导演谢震微微摇头：
“屋里的侧光打亮一半的脸，另外一边光线不够会形成阴阳脸。”
屋子里灯光亮起，从雕木格窗投出柔和的散射光。
“大家稍微错开站位，侧身，面朝这个方向。”
贾文示意大家微微侧向光源交匯处，形成一个鬆散的弧线。
等站好位置，开了灯从屋里出来的服务员举起相机对准。
取景框里，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暖黄与冷白光自然交融，勾勒出人物轮廓，在面部形成柔和的过渡光影。
背景的深色竹影和仿古墙面在低光下，融为深邃的墨色。
光线不足造成的颗粒感，反而形成一种天然的、略带颗粒的胶片復古质感。
侧光和较低的曝光度，恰到好处地隱去了中年男士们脸上的油光和赘余细节，只留下深刻或坚毅的线条，平添几分故事感和沉稳。
女士们则在光影里更显温婉。
“咔嚓。”
照片定格。
眾人凑近看相机屏幕，先是一愣，隨即脸上浮现惊讶和笑意。
邱康看了，不住地点头：
“哎？这个感觉…像老照片，非常不错啊！”
传媒公司的禿头老板感慨：
“有点水平啊，把我拍得这么帅啊。”
“你本来就帅。”
“哎呀，这话说得我太舒服了，冲你这句话，待会二场我请客。”
江海川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朝拍照的服务员招手，然后递过去两百块的小费。
服务员接过钱后鞠躬，再三地感谢江老板的大气。
话很少的谢震，看向正平静退到人群边缘的贾文，心中震动：
“这不是瞎矇的，调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一次就达到堪称完美的光影构图，只能说明他脑子里提前就有画面，这傢伙的镜头感是种天赋。”
原本他对贾文这个短剧导演並未在意，都没正眼瞧过贾文。
饭前加联繫方式的號都是用来敷衍粉丝的小號，他是真没想到贾文有点东西。
不过他又陷入了沉思。
刚才他在电视上看过贾文的作品，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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