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给我功法，我可替你报仇

一股锋锐无匹的煞气直透掌心。

刀身长约三尺八寸，刃宽两指，刀尖锐利如毒牙，通体墨色仿佛能吞噬光线，刃口那抹幽蓝寒光在昏暗的铺子里格外刺眼，光照之下，隱约可见细密的血丝纹路在刀身深处缓缓流动。

此刀，名为斩魂！

“万事小心！”周山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

周林握紧斩魂刀，头也不回地衝出铁匠铺，身影没入昏暗的街道，直奔青石镇外。

他没有回镇妖营，没有告知任何人。

目標只有一个，牛头山北山。

通往牛头山的道路，周林走了无数遍，但从未像此刻这般，空气中瀰漫著浓得化不开的腥臭妖气，如同腐烂的尸体混合著污血，令人窒息作呕。

道路两旁，泥土翻卷，不时可见半掩的尸骸，有人类扭曲的肢体，有野兽破碎的皮毛，甚至还有一些形態怪异的妖魔残躯。

骸骨上掛著尚未啃噬乾净的肉沫，引来成群的食腐蝇虫嗡嗡作响。

南山不高，周林身法全开，如履平地，很快登顶。

站在山巔，隔著一条深不见底、黑雾繚绕的巨大裂缝峡谷，望向对面的北山。

整个北山，被一层浓郁的灰白色雾气彻底笼罩，雾气翻滚涌动，完全看不清內里情形。

而连接两山的唯一路径，便是横跨脚下这条恐怖裂谷。

周林找到一条近乎垂直的险峻小路，小心翼翼地向谷底探去。

谷底的景象，远比山顶所见更为骇人。

尸骸！

遍地尸骸！

人类的、野兽的、妖魔的……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破碎的骨骼，腐烂的皮肉、乾涸发黑的血跡交织成一幅地狱般的画卷。

浓烈到令人晕眩的血腥气，混合著尸体腐败的恶臭，在谷底凝聚成一片粘稠的暗红色血雾，严重阻碍了视线，即便有明眸加持，周林也只能勉强看清数丈之內的景象。

脚下踩著的，是鬆软、湿滑、完全被血液浸透的猩红泥土。

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自己沉重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轰鸣在耳中迴荡。

“这就是北山？”周林紧握斩魂刀，眉头拧成一个死结，这里的凶险，远超他的想像。

他强忍著翻腾的胃液，凭藉直觉在尸骸血雾中艰难辨认方向，缓缓前行。

忽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如同游丝般飘入耳中。

周林眼神一凝，屏住呼吸，循著声音悄无声息地潜行靠近。

拨开一具半腐的兽尸，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一个人！

或者说......曾经是一个人！

他四肢齐根而断，伤口处皮肉翻卷，露出森白的断骨，血液早已流干，只剩下暗褐色的痂壳，双眼被残忍地剜去，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

他像一条被抽掉骨头的虫子，瘫软在血泥之中，仅凭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著。

儘管面目全非，但那残留的轮廓和气息。

周林认出来了。

“慧能？！”周林蹲下身，声音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你不是带人去寻白娘娘算帐了吗？怎会在此……落得如此下场？！”

地上的人棍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残躯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带著无尽的怨毒和恐惧：“周……周林？！是你……真的是你？！”

“快……快跑！”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声音破碎不堪：“白……白娘娘……早就……投靠了金蟾子……这是个……陷阱！我那……好师侄……空虚……他……他叛了！就是他……偷袭……將我……折磨至此……嗬嗬……”

他喘息著，断断续续地哀求：“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会……死得……很惨……”

周林眼中寒芒一闪，没有理会他的劝告，反而俯身凑近，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铁交击：“你想不想……报仇？”

慧能残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我想！！！”

“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嚼碎他的骨头！！！”

周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点了点头：“好。”

他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把你修炼的先天功法……给我。”

“我替你……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