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殿是大周官家的寢殿,一般不会在这处理奏状,相反垂拱殿才是日常批阅国政的殿宇。

“学的倒是挺快。”

赵禎眼眸看一眼祁渊,提起硃笔在奏状勾画,递去说道,“既然顾廷煜不在臥床养病,朕准许他出京歷练。”

內侍接过批阅好的奏状,徐徐退出殿外。

…………

寧远侯府。

朱漆大门的台阶处,顾偃开与小秦氏佇立著,看他们表情像是在等人。

今日是顾廷煜回府的日子,他们在此早早的等候。

经过祁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施针,顾廷煜的病情基本算是痊癒,所以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外头休养。

“官人,此次大郎重获新生,我们要好好感谢祁神医才是,礼数不到就是侯府的过错了。”

小秦氏继续扮演母慈子孝的角色。

顾偃开听闻,頷首道,“不用娘子提醒,本侯已经让管家精挑细选两车礼品送去祁府,另外再递请柬让子澈过府敘情,绝不会失了礼数。”

“还是官人想得周到。”小秦氏强顏欢笑的讚扬,心底却是恨死了祁渊,大郎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什么时候死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都怪这个祁渊坏了她的全盘大计,想找他的麻烦又无可奈何。

小秦氏脑子不昏,现在算计祁渊等於得罪官家,她性命不要紧,就是会连累了廷煒。

忽然间。

一辆豪华马车朝侯府驶来,不消片刻就到门前,顾廷煜身影从中钻出,那红润精神脸颊和矫健的身手,根本不像数月前病怏怏快要死的样子。

“父亲、母亲…”

顾廷煜朝双亲作揖。

顾偃开大笑两声,宽厚手掌拍在长子肩膀上,声如洪钟的说道,“好、这才像个人样,大郎回头要亲自感谢子澈。”

“孩儿懂得。”顾廷煜说道。

两父子交谈之际,一旁的小秦氏看到多年心血被毁之一旦,那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舒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天杀的祁渊!

……

贡院。

十数天过去,经过主考官们初选、复选,淘汰上千张答卷,最终把省试里的佼佼者中佼佼者选了出来。

翰林学士赵概,被官家任命为知贡举,同时还有大臣张方平、张揆被擢为权知贡举。

三人全权负责省试的事宜。

从锁院擬定考题,到评选名次,他们已经超过一个月没踏出贡院大门了。

张方平端著茶盏说道,“老夫认为五號答卷的策、论没法超越其他两人,唯独诗赋稍稍追平,可定为省试第三名。”

张揆再三翻看手里的答卷,点了点头,说道,“五號答卷定第三名,那一百零一號答卷就定第二名,他的诗赋、策文理极优,论题差两百一十九號答卷一筹,屈居省试第二不算埋没人才。”

“两位言之有理,本官心底也是这样认为,癸巳年省试第一名两百一十九號答卷、第二名一百零一號答卷、第三名五號答卷,就按照擬定好的排名送去礼部收录归档。”

赵概抬手捋了捋鬍鬚,笑呵呵的答应下来。

只要意见分歧不大,他基本不会驳斥同僚的面子。

因为弥封、誊录原因,他们作为主考官暂时並不知道谁摘走省元,等名次归入礼部收验后,才能知晓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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