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艘船上，两名水兵被长箭贯穿身体，直直栽进江中，溅起大片水，不久后血水漫上江面。
卫建柏见己方弩矢精准击中唐舰，大喝一声“好！”。
可这声喝彩刚落，眼角余光便瞥见己方一艘飞狐船的船身突然“嘣”地炸响。
而后一团浓白的雾气瞬间腾起。
眨眼间就裹满了整艘小船，连船影都快要看不清。
他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住，疑惑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团白雾。
周围其他北周舰船的水兵也都愣住，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把目光齐刷刷投向那艘被白雾笼罩的海鶻船。
连防备唐舰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唯有南唐的船只，
像是早知道会发生什么，
连看都不看，水兵们反倒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孙策站在南唐蒙冲舰的船头，朝著麾下船队高声喝道：
“再有周军小船靠近缠舰，便照此法应对！”
话音刚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江面上接连传来三声“嘣”
“嘣”“嘣！”
三艘试图逼近唐舰的北周飞狐船，先后被“烈风炮”击中。
而最先中炮的那艘周军小船，此刻才爆发出成片哀嚎：“我的眼睛！疼死我了！”
混乱中，有人嘶声大喊：
“那雾里是石灰！千万別用水洗！越洗越疼！”
可这话根本压不住船上的慌乱，
水兵们要么捂著眼睛互相衝撞著，要么找东西擦拭。
整艘船瞬间乱作一团，连船桨都没人操控，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卫建柏还没从烈风炮的惊骇中缓过神。
身旁亲兵报告：“將军！南唐水军已经衝到旗舰船下了！”
他顿时顾不上那些被白雾裹住的小船，厉声嘶吼：“快放拍竿！砸沉他们。”
绞盘“嘎吱”的转动声瞬间急促起来，
楼船一侧的拍竿猛地被鬆开；
顶端数百斤重的巨石带著破空的风声，
从高空直直砸向下方的南唐舰船。
这一砸正中一艘海鶻船的后船楼。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海鶻船那两层高的后船楼当场被砸出个丈许大的窟窿，木屑混著碎船板四处飞溅，甲板上顿时狼藉一片。
船楼附近的几名南唐弓箭手根本来不及躲闪，
要么被飞溅的木片扎穿身体，
要么直接被巨石砸中，当场没了声息。
更有人被砸得血肉模糊，连尸身都难以辨认。
北周的另一艘楼船与其他尚能作战的船只立刻响应，
箭矢密集射向靠近旗舰的南唐舟船。
南唐士兵慌忙举起盾牌格挡，
箭鏃撞在盾面上“叮叮噹噹”响成一片，
但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鲜血顺著船舷滴进江水。
卫建柏厉声对身旁士兵喝道：“快！再搅绞盘！把拍竿拉起来，这次定要砸穿他们的船底！”
士兵们立刻弯腰发力，绞盘“嘎吱嘎吱”转动，
顶端绑著巨石的拍竿缓缓升起。
就在这时，下方南唐船上的士兵突然架起数根两丈长的细竹竿——每根竹竿顶端只绑著两个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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