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光华冲天,神虹纵横交错,时而有雷鸣般的巨响炸开,狂风卷著落叶在半空乱舞。

姜才琦將《道经》中记载的几种玄法轮番使出,金光如网、如剑、如盾,却都被姜芳一一化解。

说起来,姜才琦会的,姜芳几乎都会。可姜芳毕竟在棲霞派修行多年,见识的手段远比他多,青碧色的光华里时而掺著火焰,时而裹著寒冰,逼得姜才琦渐渐落了下风。

姜毅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嘆了口气。当年他就知道,《道经》这般珍贵,想要彻底不外传,太难了。

尤其是身边这几人,都清楚这是人族最好的仙典之一。

他们会不会有私心,想让自家女儿、侄女修行?

会不会因此流传出去?毕竟当初铜镜只设了禁止外传的禁制,却没限制传承本身……

不多时,天上的神虹消失,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姜良勇快步出了祠堂……

不到半个时辰,天边再次亮起虹光,拖著长长的尾跡划破长空,瞬间便到了祠堂上空。

姜芳先落了下来,依旧清丽出尘,双眸亮得像水,只是青色道袍的袖口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划著名道浅伤,血珠正慢慢渗出来。

隨后落下的是姜才琦,头髮被风吹得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衣襟,他喘著气,眼神漠然:

“没想到,你竟已到了神桥中期了!”

姜芳没接话,只是拉著儿子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铜镜,弯腰时,发间的木簪轻轻晃动,她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放柔了些:

“儿子,跪在这,对著镜子磕个头。娘为你开启传承。”

姜良阳等人还要去阻拦,被姜才琦拉住,他摇著头说:“这女人疯了!”

姜芳捏起法诀,指尖神华流转,一道道匯入铜镜之中。那原本看起来与凡物无异的镜子忽然“嗡”地一声升起,悬在半空,散发出一道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光芒。

轰!

一道虹光从天而降,快如闪电,一只手稳稳按住了悬浮的铜镜,將它重新放回架子上。来人缓缓转头,目光清冷,正是姜飞。

“哥!”姜芳抓住了他的手,声音焦急得变了调。

“唉,小芳,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二哥,你离开吧!”姜飞声音如朽木,似乎很久没与人聊天了。

“哥!”姜芳歇斯底里地喊著,眼泪终於忍不住掉了下来,“大哥死了,爹死了,娘也死了!这个世界上,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就这么不想让你侄子修行吗?”

“这些本就是咱们家的!他们凭什么指手画脚!”

“振南吴氏自有玄法,你又何必执拗於《姜氏道经》?”姜飞的声音依旧平淡。

“二哥,吴氏不传铭儿根法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姜芳“咚”地一声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额头抵著地面,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磕一下,地面就沾上个淡淡的血印,道:“我求你了二哥!就这一次,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此刻早已没了神桥修士的气度,倒像一头护犊子的母狼,为了孩子可以拋下一切。

姜飞看著一旁的长老们,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妹妹,缓缓开口:

“当年杰哥压著十数人,在祠堂接受小叔的公审,才保住了姜氏的规矩。短短三十余年,你要亲手打破吗?”

“二哥!”姜芳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一只手死死按著地面,另一只手紧紧攥著儿子的衣角,声音里混著哭腔却字字清晰,“我姜芳这些年,可做过一件对不起姜氏的事?”

“我去棲霞派修行,省下的丹药,外出寻得的机缘,哪一样没先送回族里?”

“小叔你突破命泉用的灵韵丹,是不是我托人送来的?勇哥、阳哥……你们修行能有这么多富裕的百药丹,是不是我冒著风险,一粒一粒赚回来的?”

“南丰陈氏逼迫我族出兵,抢夺玄铁矿,是谁带人杀进去拿下的?是我!那次我差点死在矿洞里!

振南吴氏扩充地盘,要咱们派人协助,还是我去的!我被人击穿了心臟,修养数年才缓过来!”

“我可对得住姜氏?你们说话啊!”

她的声音在祠堂里迴荡,带著无尽的委屈和悲愤,震得烛火又是一阵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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