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
“列阵!”
呼延族反应最快,几乎是把嗓子都要扯裂的嘶吼。
然而,一时间根本没有兵卒动弹。
所有人,甚至包括陈度自己,都在愣愣看著平地而起的烟尘,听著阵阵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的马蹄声,双脚都钉在原地,一时间根本根本没反应过来。
谁能想到从凌晨忙到现在,在最忙最累的时候,都没有柔然人过来偷袭。
现在怎么吃顿饭的时间……
那些狗蠕蠕就都衝过来了?
不讲武德!
陈度心里更是打鼓打个不停!
自己之前无论如何都算个骑兵,但是现在可是下马状態。
那句话如何说来著?
下马的骑兵不如狗啊!
虽说也没那么夸张就是,但是实打实的给陈度心里震撼了一次。
真不能小瞧这些狡猾的草原游牧!
至於为什么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断定这就是柔然,而不是什么援军或者高敖曹什么的……
那是因为之前十几天来,只要是大魏边军就上过坞堡城头防御,虽说没有遇到柔然人攻城,但柔然劫骑的动静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那都是见识过的。
骑兵快速衝刺时候扬起的巨大烟尘,须知道马匹平时踱步或者慢走的话,根本不会有如此大动静。
更別提那阵阵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而且越来越大声的马蹄声了。
真如春雷滚滚。
特別是在本就安静空无一人的坞堡城外,黑水河旁。
这声音是越来越大了!
第一次亲身上战场,还成了一个步兵,要迎接柔然骑兵衝击或者远射,陈度这边心里倒是明白过来了。
柔然人估计是早先探到了自己这些人在修堤,但是可能因为高敖曹驱赶又或者是出于谨慎的原因,直到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才发起突袭。
这种时候反倒是队形最为稀疏,防备最为松垮的时候。
而且先前没有听到动静,估计也是因为柔然人马匹慢步前进,直到发起突击距离的时候,这才衝起来的。
自己终究还是有些小瞧了这些抢掠成性的草原游牧了!
这些念头也不过一瞬,就已全然掠过。
现在想什么高敖曹没拦住这些人都是多余的,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拦住这些柔然轻骑!
所幸还好是轻骑!
陈度心中念头电转,脑中那些来自高端游戏的记忆几乎瞬间涌上,回头望去。
心中稍定!
那呼延族平日里虽说没什么骯脏战术小心思,爽朗也憨直。
但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这种不考虑其他的性子还真有用。
呼延族平日里本就是军中多演练步骑乃至骑兵间对抗的军官,刚好现在修堤的大部分也都是呼延族相熟的修边兵卒,还有些筑基低层的土行修行者。
任何时候都是熟人好办事,战场上更是如此。
在这突发紧急情况下,呼延族连著几声大吼,还用上了土行真气。
正脉修为的吼声,吼的陈度耳朵都有点嗡嗡。
那些还在地上吃著粟米粥,嚼著胡饼,三三两两閒谈,甚至还有乾脆躺在草上的。
此时一个接著一个,大部分都被呼延族吼醒过来了。
有些抄起就近放著的什么环首刀和短矛,而有些兵刃不在身边的,手里还拿著铁犁之类的工具物事,因为顺手也因为无其他法子,也都个个把趁手的东西拿在了手里。
甚至有几个筑基低层修行者,看著那些酋帅府运送吃食过来的奴僕,旁边还有几个胡床马扎,顺手一併抄了起来。
三三两两,四五成群,就近的迅速挨著结阵。
反倒是陈度还站在原地,只能说第一次突然经歷这么一个柔然骑兵突袭,自己这脑袋里倒是转过来了,但是身上反应还没跟上啊!
虽说自己確实也是个修行者,但是確实也还没到手中捏个什么剑诀啥的,然后就放出一波真气把柔然人骑兵隔空震翻在地。
只能说这就是身为步兵时候,对骑兵衝击天生的恐惧。
不过好在呼延族的边军这边,好歹是临时凑了个大略阵型出来。
一个两个先前三两四五成阵的兵卒们,一边挺著兵刃,一边朝著挨自己离的近的,继续迅速靠拢起来。
这便是遇到突袭时候步兵常用的法子。
虽说附近的人可能並非平日里配合相熟之人,甚至平素里压根就没说上几句话。
但总不可能等別人骑兵衝过来的时候,还在按著平时队列里的顺序挨个去找人去组队结阵吧?
所有人都聚成了一个个分別独立的小团小阵,眼下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在许多边军兵卒眼里,看著本就十分奇怪的陈度!
而且陈度的位置,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就成了在歪歪扭扭並没有太成型的边军阵列最前方。
陈度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十分尷尬的位置。
想来估计是这些大魏边军结阵的时候,一个两个默默就往后退了!
这才把自己空出在了最前面。
不过在这些边军兵卒们看来,向来行事稳妥且言而有信的这位陈度队副,可不是因为脑袋和身子一下子没协同过来,这才站在远处的。
一个两个已经站在队列中间,心下稍安的边军兵卒们,已经又紧张又兴奋的窃窃私语起来了!
“怎么陈度陈队副站的如此靠前?”
“你不知道!说书的里面一般这种就叫有大將之风!”
“其实倒也没你们吹的那么厉害,不过陈队副確实不一般!”
“你想想,要是刚才陈队副第一个跑,我们不全乱了?”
“得亏陈队副在前面压阵!呼延队副赶著你们这些怂货列阵,不然老子今天人头说不得就要搬家!”
“看好吧,待会陈队副说不得要带我们立功!”
“能全须全尾回去就不错了!想什么呢你们?不晓得这些柔然胡兵们骑射的厉害?”
“……”
陈度此时哪里还顾及这些人的窃窃私语,此时呼延族已经翻身上马,顺带著把陈度的马也一併扯著牵了过来。
当然,呼延族也一样以为陈度颇有什么山崩於前都不变色的沉稳风度:“多亏陈度你没慌……不然整个队伍说不得就要溃散了!”
陈度:“……”
呼延族见陈度依旧不说话,焦急来问:“如何?陈兄弟你有什么法子?现在赶紧说,我让所有人照办就是!”
就这么一会功夫,柔然骑兵已经从一个坝上草原山坡上冲將过来,烟尘越来越大,陈度还在心惊之余,也未曾忘估算一下,此时柔然骑兵距离著自己这边应该有差不多八百步左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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