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粘稠,还带著一股浓郁的腐烂气味。

杜伦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和窒息感惊醒的。

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半身陷在漆黑泥沼中。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沼泽,扭曲的枯树从黑水中探出,如鬼魅的枯爪。

空气中瀰漫著毒瘴,天空不见日光,唯有一片灰濛压抑的穹顶。

“怎么到宫崎英俊的老家了。”

“咳……咳咳……”

他咳著泥水,挣扎爬上一段坚实的老树根,这才感觉自己的中毒条不再累积。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便有云层,无数只垫背鸟,外加下方泥沼缓衝,他仍觉五臟移位、骨痛欲裂。

也就是苏维埃钢铁意志,又叠加林之女新版萝拉一样的体质,才没休克至掛掉。

他检查了一下身体,万幸,没有致命的开放性伤口。

“生命维护师”的能力自动运转,清创,止血,解毒。至於潜在的內臟伤和骨折,他暂时无能为力。

“这里……应该就是南方的黑色沼泽了。”杜伦环顾四周,心中一沉。

他不仅没能拿到箭羽,反而提前来到了最后一个试炼的地点,而且是以最糟糕的状態。

就在这时,他身下的水面突然起了一丝波澜。

一个覆盖著苔蘚,小岛般的巨物无声地从黑水中浮起。整个过程静謐得反常——那么大的东西,本不该如此安静。

一双探照灯似的冰冷竖瞳在水中睁开,死死锁定了他。

那不是小岛,而是一颗巨大到超乎想像的鱷鱼头。

“这池水沟子里的鱼那么养人么?怎么吃那么大的?”

杜伦下意识地在心底感慨。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遇到了谁。

河中之王。

“新鲜的肉……“

一个缓慢古老,如同地壳摩擦般的声音直接在杜伦的脑海中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带著让灵魂战慄的威压。

杜伦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悄悄握住了背后的藤蔓长弓。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態,和这种体型的怪物正面抗衡无异於以卵击石,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不战而降。

”在毒沼泽里和巨物搏斗,就知道我早晚会有这一天……“

然而,那巨大的鱷鱼並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它只是缓缓地、痛苦地张开了它那足以吞下一艘船的巨嘴。

“嘶——”

它似乎想打个哈欠,却又因为某种剧痛而中途停止。

杜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

在那巨鱷的血盆大口中,一颗如同纪念碑般巨大的臼齿上,似乎卡著什么东西。

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著金属般的光泽,让这头远古巨兽痛苦不堪。

“你的牙……有问题?”杜伦试探性地问道。

河中之王金黄的巨眼转向他,声音里少了几分杀意,多了一丝烦躁:“一个……该死的……硬片……卡住了……”

杜伦闻言一愣,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能凭自身摸索,成功变形如此巨大鱷鱼的古代巫师,神一般的存在,竟被牙科问题折磨至此。

说什么人性缓慢流失,谁知道什么感觉啊;牙疼才是真要命。

古代魔法,局限確实是太大了。

河中之王似乎不想在一个渺小的生物面前暴露更多痛苦,只是烦闷地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水汽,补充道:

“以前……天上的那些小傢伙……会帮我……但那个疯婆娘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畜生……她的孩子们……现在连靠近我都不敢了……”

杜伦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万鸟之主和河中之王之间,似乎存在著一种类似鱷鱼和牙籤鸟的共生关係。

但是隨著鸟神的人性流失,她对鸟群的精细控制力正在减弱,而那些普通的鸟类在本能的驱使下,根本不敢靠近河中之王这种级別的掠食者。

杜伦眯眼忍著对方生化武器般的口气,仔细观察半天,终於是看清了。

那似乎是某种经过拋光的金属造物,可能是个镜子,或者盔甲的残片。

“不是原始社会么,哪来的这种加工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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