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回到地面？达成协议。

“远行？”林奇清晰地接过了摩根的话头，声音里没有任何对这条维繫灯塔数十年的铁律的敬畏，只有一种冰冷的、彻底的否定，“您说的是三大法则的『勇者远行』吧？”

摩根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三大法则是他的主要成就，是他让这座灯塔能在末日废土中怪物横行下，存活下来的杰作。

维克多也震惊地抬起头！

“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林奇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每一个字都带著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摩根和维克多心头，也砸在灯塔数十年奉为圭臬的铁则之上！“您的三大法则——基因优化、集育同教、勇者远行——可在我『临渊者』的绝对实力面前…”

他刻意停顿了一瞬，让那冰冷的否定在死寂中发酵到极致。

“…屁都不是！”

轰——！

如同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

摩根城主的身体猛地一震！输液瓶的液体剧烈晃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到了极限，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如同信仰崩塌般的巨大震惊！

三大法则！这是他毕生心血，是他认为维繫灯塔在末日中存续的基石！此刻，却被一个年轻人，用最粗暴、最直接、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彻底踩在脚下，贬斥得一文不值！

维克多將军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大脑一片空白！守护了一辈子的法则，被如此轻蔑地否定…这衝击，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摩根老头，”林奇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如同魔鬼的低语，穿透了两人巨大的精神震撼，“想回地面吗？”

打一棒子，给一个枣，林奇还是明白的，必须要摩根这老顽固心有所念，才能配合。

“回到…地面？！”摩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难以置信的尖锐和颤抖！

那浑浊的瞳孔深处，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迴光返照般的、极其复杂的光芒——震惊、怀疑、难以置信，但最深处，却是一丝被强行压抑了数十年、早已枯竭却从未彻底熄灭的…渴望！

那是人类对故土的眷恋！对阳光、泥土、自由呼吸的原始渴望！是灯塔这冰冷的空中囚笼永远无法给予的终极梦想！

“对，”林奇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利剑刺破迷雾，“回到地面！不是苟延残喘，不是短暂的採集任务！是真正地，回到大地之上！重建家园！”

“你…你说的…是真的回到地面？！”摩根的声音带著一种近乎呜咽的激动，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维生舱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盯著那猩红的电子眼，试图从中分辨出任何一丝欺骗的痕跡。

“摩根老头，”林奇的声音带著一丝不耐烦的嘲讽，“你耳背吗？就是字面意思的，回到地面！灯塔不可能永远悬在天上！末日需要终结，人类需要重返家园！而马克，他现在的形態，以及我所掌握的力量，才是开启这扇大门的钥匙！”

他刻意强调了马克的价值，將个人目標与灯塔的未来强行捆绑。

“……”摩根彻底沉默了。他浑浊的目光剧烈地闪烁著，仿佛在进行著一场前所未有的、关乎灯塔命运的灵魂风暴。

维克多將军也完全懵了，他看看激动得浑身发抖的老城主，又看看那尊散发著冰冷威压的钢铁机甲，大脑完全无法处理这顛覆性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