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城堡

“真感动，”罗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是，波特，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罗伊突然停下，哈利差点撞上他。

“万一这些改变都是因为那本日记本呢？”罗伊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在说一个秘密，“万一我真的被它控制了，正在一点点变成另一个人？”

哈利的表情僵住。

“万一有一天，”罗伊慢慢靠近，声音越来越低，“德拉科·马尔福彻底消失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灵魂，你会怎么办？”

月光下，罗伊的眼睛呈现出蓝色。

雪开始下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然后，罗伊突然笑了起来：“开玩笑的，波特，你现在的表情太有趣了。”

但並没有缓解紧张的气氛，相反，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们继续默默前行，直到霍格沃茨出现在视野中。

“哈利！德拉科！”

赫敏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是第一个发现了两人，正在激动地挥著手。

但当她跑近看清两人的状態时，所有的话语戛然而止。

罗伊和哈利看起来像是刚从战场上爬出来。

袍子破烂不堪，到处都是烧焦和撕裂的痕跡。

哈利的眼镜碎了一半，脸上有血跡。

罗伊的情况更糟，脸上有好几道深深的划痕，左肩的衣服被完全撕开。

“梅林啊！”赶来的海格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到底经歷了什么？”

邓布利多立即作出指示：“先去校医院，其他的稍后再说。”

校医院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庞弗雷夫人！紧急情况！”罗恩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整理药柜的校医。

当庞弗雷夫人看到两个血跡斑斑的学生时，整个人都炸了。

“波特！马尔福！”她直接化身为女高音，“今天是圣诞节！你们两个干什么了？！！”

她衝过来，魔杖疯狂挥舞。

“两处深度割伤！三处二级烧伤！梅林的鬍子！这是切割咒！这个爆破咒！还有粉碎咒！”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们去打仗了吗？！”

“差不多吧……”哈利弱弱地说。

“现在不许说话！”庞弗雷夫人咆哮著，各种瓶瓶罐罐飞舞起来，“也不许动！波特，给我躺下！马尔福，脱掉上衣！”

“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闭嘴！照做！”

待治疗告一段落，邓布利多在两张病床间坐下。

“孩子们，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哈利开始讲述今晚的经歷。

从发现迈荣被绑架，到地下的恐怖景象，再到与火灰蛇党的搏斗。

当听到“火灰蛇党”这个名字时，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你们確定？”

“他们的首领亲口承认的，”罗伊严肃的说道，“叫做塞巴斯蒂安·卢克伍德。”

邓布利多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塞巴斯蒂安·卢克伍德……我记得这个学生。天赋异稟但性格偏激，他的堂叔奥古斯特是食死徒间谍，奥古斯特暴露后，这孩子转学去了德姆斯特朗。”

“他说火灰蛇党的復兴和神秘人有关。”哈利及时补充。

邓布利多的表情更加阴沉：“这不是好兆头，你们还记得他们基地位置吗？”

哈利摇头：“在一个洞穴中，那里像迷宫，我们逃出来的地方有个断裂的雕像……”

“我认为那只是中转站，”罗伊插嘴分析道，“真正的总部应该在別处，他们在洞穴里暂存『货物』，等待交易。”

“也有道理，”邓布利多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会上报魔法部。”

接著他的目光转向罗伊，那双湛蓝的眼睛透著关切：“德拉科，你最近感觉如何？”

“还不错，教授。”

罗伊露出略带沮丧的笑容：“只是……我还是想不起日记本在哪里。”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

罗伊整个人僵住了。

这是陷阱吗？新的摄神取念？还是某种检测魔法？

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著危险，大脑飞速运转著各种可能性。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只手只是轻轻地、温柔地拍了拍，像慈祥的长者在安慰受伤的孩子。

罗伊缓缓抬头，对上那邓布利多双充满慈爱的蓝眼睛。

“德拉科，你今晚做得很好，非常勇敢，非常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