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年来教他识医书,认药草的师父孙老头。
此时正被那女人揽在怀里,用一柄尖刀抵著他的喉咙。
而握著尖刀的主人,正冷眼朝这边看来!
“你是什么人?”
陆良舟的声音透著平静。
但这平静的声音之下,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医闹?
这年头,外面的百姓根本就看不起病,更別提医闹。
至於达官贵人……那便不是医闹了,来的会是衙门的衙役。
“救人。”
那衣女人的声音极为冰冷,在夜色之中,透著一抹莫名的韵味。
救人??
陆良舟顺著那黑衣人的目光朝地上看去。
“嘶~”
他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躺著一道身影,那身影气息微弱,双眼紧闭,只有胸腔微微起伏著。
透著房中那盏油灯微弱的亮光。
陆良舟能十分清晰的看到地上那人胸前三道血流如注的伤口。
伤口极为狰狞!!
伴隨著那人的每一次胸口的微弱起伏,便朝外溢出一丝鲜血!
“师父……”
沈佳丽那颤抖的声音响起,她朝著被劫持的孙老头脸上看去:
“怎……怎么办……”
孙老头此时面色阴沉的盯著那黑衣人,眸中透著一抹浓郁的仇恨:
“绍阳余孽?”
绍阳岛內,是青海县城治下的一座小海岛,岛內原本有一伙贼人,被县里新来的老父母联合县中几家士绅给灭了。
老孙头原是有妻儿的。
但因几年前,妻儿皆死在绍阳海贼的手中。
听到孙老头口中“绍阳余孽”这四个字。
那女人的眼睛深处透出一抹极为寒冷的光芒,她的冷音盪在屋內:
“不救,就是死。”
孙老头面色比黑衣人还冷,他转头看向那女人,一字一句道:
“救,你,老,母!”
妻儿的死,在他的心中,早已成了魔障。
黑衣女人自是看出了孙老头语气之中的决绝,她那狭长的美眸闪烁著杀意:
手腕微动。
却听“噗”的一道轻响。
孙老头的嘴巴张开,却再也发出不出一丝声响。
“噗嗤!!”
黑衣女人面无表情的將尖刀从孙老头的喉咙间拔下。
隨手把尸体往地上直就是一扔,嘴角勾起冷笑:
“当某是街上那泼皮无赖?”
其实就算他们愿救,她也要灭口。
“嘭!”
尸体倒地的声音震的陆良舟的身子猛的一震。
他面色极为难看。
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孙老头。
……
死了。
就这么死了。
上一秒还傲然矗立的孙老头,下一秒就死的这么干脆!!
死在了一个娘们手里!
陆良舟的心臟骤跳!
“啊!!”
沈佳丽看到这一幕,俏脸瞬间变的煞白,她呆呆的看著地上孙老头的尸体,娇小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
她那白皙的小手,死死的攥著陆良舟的衣角。
“噠,噠,噠。”
屋中。
空旷的脚步声响起。
那黑衣女人一步步的朝著陆良舟与沈佳丽行来,面无表情。
手中短刀缓缓扬起。
没有多余的废话。
只有刀锋摩擦空气的呼啸声。
“唰!”
寒光闪烁。
陆良舟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著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短刀。
求生的欲望发自本能的从自己的胸腔之中喷薄而起,直躥天灵盖。
“我能救!!我愿救!!”
陆良舟的喉咙之中硬生生的挤出这一句话。
就在陆良舟的声音响起之后。
那黑衣女人的刀稳稳停下。
刀光在空气中掀起的气流波动,吹的陆良舟喉咙发凉。
“哦?”
黑衣女人狭长眸中透著一丝意外,她眯著眼睛看了陆良舟半晌。
隨后淡淡的点头,將尖刀收入怀中,指著地上那奄奄一息的人影:
“你只有半个时辰。”
“若救不活……”
她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呆滯的沈佳丽,淡然道:
“你跟她,都得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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