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尤因的第一课：学挨打，再学打人

凌晨四点十七分。

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接著是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

秦浪睁开眼，天板上那块中指状的水渍正在往下滴水，楼上那对波多黎各夫妻又开战了，这次似乎还见血了。

他翻身想继续睡，结果肋骨传来钻心的疼。

昨晚摔得那一跤不止脸上，主要最痛的伤其实在肋骨处，现在已经肿成了拳头大小。

【系统提示：体能恢復度61%】

【警告：迈阿密之战倒计时：31小时】

【当前体重：82公斤（nba最低5%）】

正在这时，呼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只有一行字：训练馆5点见，带上护具-尤因

秦浪看了眼时间，还有43分钟。

从皇后区到塔里顿训练馆，打车最快也要35分钟，这意味著他必须立刻出门。

他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脚趾缝里还有昨晚渗进去的血跡，那是从鼻子流下来的。

镜子里的自己像个拳击手输掉比赛后的样子：鼻樑肿著，眼角有淤青，嘴唇裂开一道口子。

但眼神不一样了。

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多了一丝热度。

他抓起床头柜那个从二手店淘来的护膝，海绵都掉了一半，露出里面发黄的塑料。

这玩意儿能护什么？但这已经是他的全部装备了。

推开房门时，走廊里瀰漫著尿骚味和大麻的味道。

三楼那对做皮肉生意的姐妹刚收工，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哟，nba球星。”其中一个女人靠在墙上，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听说你昨晚出名了？要不要庆祝一下？半价。”

秦浪没理她，继续往下走。

“装什么清高！”女人在背后啐了一口，“瘦得跟鸡仔似的，能打什么球？”

街上，纽约的凌晨四点半像个垂死的病人，路灯忽明忽暗，垃圾桶里传来老鼠啃食的声音。

一个流浪汉裹著破报纸睡在atm机旁边，脚边的纸杯里有几个硬幣。

秦浪在路边等了五分钟才拦到一辆计程车。

“塔里顿训练馆。“秦浪上车就闻到一股咖喱混合汗臭的味道。

司机是个满脸胡茬的中东人，后视镜上还掛著《古兰经》的掛饰。

“你是那个亚裔小子？”司机从后视镜打量他，“昨晚最后帮尼克斯拉了8分的那个？”

“是我。”

“呵。”司机冷笑，“我表弟在迈阿密开车，他说热火球迷已经在准备你的棺材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让他们的英雄蒂姆·哈达威丟脸了。在迈阿密，这比杀人还严重。”

秦浪没说话，只是看著窗外飞速后退的破败街景。

“小子，听我一句劝。”司机压低声音，“装病吧，別去迈阿密，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以为自己能一鸣惊人，结果呢？”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尼克斯训练馆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尤因那辆黑色凯迪拉克停在那。

秦浪捏著一张皱巴巴的5块钱递出去，司机接钱时哼了一声“够油钱”，他才猫著腰从黄色计程车里钻出来。

推开训练馆侧门的瞬间，一个篮球呼啸而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