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奇的吃法,顿时勾起眾人兴趣。

凌操接过还滋滋冒油的肉串,学士燮的样子咬了一口,外焦里嫩,香辣够味,眼中不由露出些暖意。

这么不拘小节、能与臣下同乐的主公,跟他以前见过的所有上官都不一样。

正热闹间,一峒寨头人喝得满面红光,起身高声道。

“府君恩德,俺们无以为报!恰前几日寨中儿郎猎得一头罕见白鹿,今日特献与府君,愿府君福寿安康!”

说罢一挥手,四名峒人壮汉便抬上一具硕大木架,架上赫然一头通体雪白、角如玉枝的雄鹿,栩栩如生,引得满堂惊嘆。

士燮抚须大笑:“好!此乃祥瑞!重赏!”

宴后,眾人尽欢而散。

士燮却独留下凌操,在书房旁小厅另设小宴,只寥寥几人作陪。

几杯醇酒下肚,气氛更鬆快。

凌操似乎也卸下心防,话比平时多了些。

他聊起昔日在江东军中的旧事,说孙坚的驍勇,也说军中的倾轧不公,语气有些沧桑,最后沉声道。

“操半生飘零,见的儘是谋私利之徒。唯有府君,真心为民,疑人不用。操……愿以此残躯,为府君前驱,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士燮动容,亲自为他斟酒。

“我得文弼,如高祖得樊噲!日后安危,就託付给你了!”

两人举杯对饮,一切尽在不言中,心腹之情,再难动摇。

不多时,桓邻悄悄进来,面色凝重,低声报。

“主公,刺客兵器的事,有线索了。我们的人仔细验过那唯一留下的箭簇和短刃,锻造手艺、铁料质地,都极似荆州军工坊的出產……尤其箭簇上一个极微小的印记,巧匠辨认后,疑是荆州某大匠的私记。”

士燮目光一凛:“荆州?刘表?”

“未必是刘景升亲自指使,”

桓邻谨慎道,“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用荆州兵器,行嫁祸之事,挑拨我们和荆州的关係。但无论如何,线索指向北边,这事绝不简单。”

士燮沉吟片刻,冷笑。

“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心种地。继续查,但要更隱秘。”

“是。”

桓邻领命,却又道。

“还有一事。近日坊间忽有流言,说陂塘之成,乃因府君德感天地,故天降甘霖。此等言论,传播极快,恐非自然而生。”

士燮捻须不语,目光微动,看向凌操。

“文弼,你怎么看?”

凌操放下酒杯,沉吟道。

“捧杀之术。若百姓皆以为陂塘之功在天不在人,日后若有灾异,怨气便直指府君。且此等言论,易使上官闻之生忌。”

士燮点头。

“所言甚是。查出源头,暗中控制,不必强禁,可另遣人言说工匠劳苦、军民齐心之故事,冲淡其事。”

凌操拱手:“末將即刻去办。”

“不急。”

士燮摆手,忽问桓邻:“那献白鹿的头人,近来与外界可有接触?”

桓邻一愣:“似乎……月前曾有荆襄来的行商路过其寨。”

士燮与凌操对视一眼,俱是瞭然。

风,並非只从北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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