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帝国皇宫·议事厅。
几位顶尖贵族家族的族长已经进去了一个上午了,议事厅內部爭吵不休,每一个人都想为身后的家族谋取更大的利益。
“好了,你们商议的也差不多,我再强调一下彼此的职责。”坐在高位上的亚特兰帝国新帝——……·奥德里奇·奥勒留开口说道,下方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首先,孤不希望战爭发生在我们亚特兰帝国的疆域內,你们必须要侵蚀掉部分缓衝区沿线的兽族大城和缓衝区內的部分中小型国家,这是帝国发兵的前提。”
“其次,战爭过后,孤將在超过帝国极壁的疆土上实施封国制度,封国范围你们自行划分,帝国將会根据你们在战爭中的表现给予建国物资支持。”
“同时,帝国不会派遣任何人员插手你们封国的建设,孤给予你们封国范围內的全部主权。”
“孤在战后,允许你们自行迁徙民眾,但民眾在迁徙途中的死亡率不得高於2%,违者,孤会停了这个家族迁徙民眾的行为!”
“这是一份经由孤亲自盖璽的封国制詔书,时间在十年后,你们拿去。”
“孤,以亚特兰帝国旗帜为证,以奥德里奇家族的信誉起誓,必將履行诺言。”
新帝奥勒留站立起身,指著著亚特兰帝国的旗帜起誓。
王座下的一位鬚髮皆白的、四五十岁的男子將手中的詔书,双手捧著递给最中间的那位族长。
“你们退下吧。”奥勒留挥手示意这几位族长离开。
“是,陛下!我等告退!”几位族长施礼后便离开了。
……
“如何,你从这次会面里看到了什么。”奥勒留重新坐下,对著从议事厅偏殿內走出的……·奥德里奇·德鲁苏斯说道。
“他们忧国奉公的样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来没想过他们这群蛀虫,也会有这样一天。”德鲁苏斯带著几分讥讽的回应道。
“自己坐吧,你也算是帝国皇帝的第一顺位继承者,你从这件事里看懂了几分?”奥勒留问道。
德鲁苏斯思考良久后,缓慢说道。
“第一点,现在帝国內部贵族和平民的矛盾衝突很厉害,您想要通过战爭转嫁矛盾。”
“第二点,虽然距离您上任已经过去了五年,帝国情况有所好转,但那群贵族的触手早已渗透到了方方面面,您通过封国制度,再赌上皇室信誉,已经团结了大部分贵族的力量,再加上您手中的军队和正统地位,您已经团结了帝国绝大多数可以团结的力量。”
“第三点,实现了您上位时对军部的许诺,那群武勛將帅渴望通过战爭,来提高他们的地位。”
“第四点,您想要打开民间的军功上升通道,打破一潭死水的局面。”
“第五点,您通过封国制度把那群原本扯后腿的贵族甩到了国外,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中小型国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大概会主动的把大部分的触手收回,会带走大部分和他们有关係的中低层官僚,这有利於皇权重新下放到每一个乡镇。”
“第六点,他们迁徙时必然有优先选择治下民眾,这是他们建国以后的基本盘,以他们多年盘踞地方建立的家声,那些信任他们的民眾多半会和他们一道离开。”
“第七点,之前他们暗地里招募了大量私兵,这次战爭应该能把大多数的私兵从他们手里掏出来,鑑於私兵战斗力远远低於正规军,我们有义务帮他们强化一下,集中训练,打散编制,归属国家。”
“第八点,重新恢復他们的血性,让他们回到祖上那种军功贵族的姿態,让他们作为我们和兽族的缓衝区。”
“第九点,近些年兽族又开始囂张了。”
“还有最后一点……”
德鲁苏斯说著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那坐在王座上的身影。
“你继续说吧,我很好奇你口中的最后一点是什么?”奥勒留注意到了那道目光,好似毫不在意的问道。
“最后一点,您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德鲁苏斯低头看著地板,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哈哈哈,你很不错,不愧是我亲自培养的继任者。”奥勒留颇为自豪地笑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选我的长子做继任者,反而选了出生在旁支的你吗?”
德鲁苏斯依旧低头,没有回话。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好处,想必也清楚它的坏处,我就不多说了。”
“接下来的这几十年的发展时间对帝国很重要,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培养。”
“接下来,你做好准备,一两年之內,你將会作为北方最高军事统帅,率军出征北境同盟。”
奥勒留高坐於王座之上,看著远方的天空,慢慢说道。
“我知道你军事方面水平不太行,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副统帅,你听他和参谋团的就行,这次出征主要是让你和军部建立联繫。”
“得胜归来后,將会由你主持新一代军功贵族的授勋大典。”
“授勋之后,你大抵就可以直接继位了。”
“孤,会亲自为你扫平障碍。”
奥勒留神色淡漠的看著德鲁苏斯,隨后便从王座上起身,朝著门外走去,那名鬚髮皆白的男子跟在他身后。
德鲁苏斯刚打算起身跟上,就听到前方传来奥勒留冷淡的声音。
“在你出征之前,给你最后一个任务,提前做好舆论宣传,帝国必然要是正义的一方。”
……
奥勒留走在一个园里,手上拿著一朵刚摘下的新鲜的玫瑰,对著身后鬚髮皆白的男子说道。
“文优啊,你这鬚髮皆白模样不好看,我有些看不习惯啊。”
“哦?陛下,您难道不觉得我这副模样,特別的和蔼、特別的慈祥、特別的让人心中倍感亲近吗?”
“你这样子也就骗骗那些不知情的人,我认为还是你原来的样子看著顺眼些。”
奥勒留回头上下扫视一眼,眼中带著几分对老友的无奈,略微斟酌后说道。
帝国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我手下的特务头子,你把鬚髮染的再白,心也和我一样是黑的。
“这样吗,我之前可是专门研究过这类表情、神態、动作的,我这样看起来不够慈祥吗?我这可是对著镜子练习了很久。”
文优伸手摸了摸前几天刚染白的鬍子,故作费解地说道。
“算了,你这样也挺好的,就是我看著有些违和而已。”
“我打算从各地抽出15万屯田兵去开发南方,他们按照三线作战军团的待遇来,一个月之后大概就能安排到位。”
“到时候你一路带著大军去南方继续开荒,顺带敲打一下那些南方贵族,只是敲打,別搞株连,这些人我还有用。”
“我这些年可是收敛很多了,还是要看他们听不听话。”文优一边捻须,一边温和的说道。
“在北境战爭开启后,你负责挡住东部联邦的进攻,你手下原来那支北方铁骑封號军团,我会调到你手下,你还可以选一个帮手,你选谁?”
“我需要巴卡帮忙,他擅长打防御战,之前和我配合的不错。”
“巴卡的话,要发挥好他的优势需要大量的物资装备,我会提前调他去南方,后续的物资会在一年內陆续送达。”
“好了,你拿著我的佩剑去政务厅,让那群人草擬一份重启军功爵制的议案给我。”奥勒留將腰间佩剑解下,將之递给了文优。
文优接过佩剑后,转身缓步离开了。
奥勒留转身看著那把佩剑,一时间陷入了回忆中。
在四年前,奥勒留用腰间的这把佩剑,亲手杀了他的嫡子。
四年前,在奥勒留宣布德鲁苏斯作为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第二天中午,大皇子独自跑到他的寢宫內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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