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听话的世家，还养著干嘛？

当晚，甘露殿。

李世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案几。茶水，奏摺洒了一地。

“混帐！！”他怒吼道，“崔王两家，当真是好胆！他们这是在逼宫！难道他们还想要让太上皇復辟不成？！”

房玄龄等人噤若寒蝉，不敢接话。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太子殿下求见。”

听到太子来，李世民的怒气稍稍平復了一些，“让他进来。”

李承乾带著一名红色修身披甲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他的贴身护卫穆晋英。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李世民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承乾，今日你在朝堂上的表现，很好。但..你可知，你这是將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儿臣知道。”李承乾神色平静，“但儿臣若不站出来，父皇的处境將更为艰难。”

他向穆晋英递了个眼色。穆晋英会意，將两个早已准备好的木盒呈了上来。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想献上两样神器，以解我大唐燃眉之急。”

李世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房玄龄等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李承乾打开第一个木盒。里面是一叠纸。

“纸？”程咬金凑过来看了看，不解地挠了挠头，“殿下，这玩意儿有啥稀奇的？”

“程伯伯，您再仔细看看。”李承乾微笑著拿起一张纸。

眾人这才发现，这纸与寻常的麻纸，皮纸截然不同。它洁白如雪，平滑细腻，薄如蝉翼，在烛光下甚至微微透明。

李世民接过一张，用指腹轻轻摩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种纸的质感，远胜宫中御用的贡品。

“此乃儿臣改良的造纸术所制。”李承乾缓缓说道，“其成本，低到超乎想像。”

他伸出五个手指。

“这么一刀纸，只售五文钱。”

“什么？！”

殿內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裴寂更是惊得差点跳起来。

如今市面上的纸，粗糙的也要几十文一刀，精良的更是天价，向来被世家大族垄断，是他们维持知识壁垒，掌控舆论喉舌的重要工具。五文钱一刀的纸，这..这是要掘了世家的根。

不等眾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李承乾又打开了第二个木盒。

里面盛放著一些晶莹剔透的颗粒，在烛光下闪烁著温润的光芒，宛如碎玉。

“这是..盐？”杜如晦见多识广，也有些不確定。

“是青盐。”李承乾拿起一撮，在指尖捻了捻，“经过提纯的青盐。无论品相还是味道，都远胜世家所贩卖的粗盐。最重要的是，它的成本同样极低。”

盐铁专营，自古以来就是国家命脉。而在这个时代，最好的盐矿，最先进的製盐技术，同样牢牢掌握在世家手中。

如果说廉价纸张是对世家文化垄断的致命一击，那么这精纯的青盐，就是一把直接捅向他们钱袋子的利刃。

李世民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来回踱步，双目放光。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財富正源源不断地流入国库，无数的寒门子弟正捧著廉价的书卷，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

“父皇，”李承乾趁热打铁，“有了这两样神器，我们便有了与世家抗衡的经济基础。但想要从根本上动摇他们的统治，还需釜底抽薪。”

“如何釜底抽薪？”李世民追问道。

“再开科举！”李承乾斩钉截铁地说道，“广开言路，不拘一格，唯才是举！”

科举並非始於唐朝，但此时的科举，仍被世家牢牢把控。他们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和人脉，轻易就能让自家的子弟高中，而寒门学子，难如登天。

裴寂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出身河东裴氏，本身就是世家利益的代表。李承乾的每一个提议，都让他心惊肉跳。

“科举..一直在开啊。”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