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维尔纳来到马克思-恩格斯广场后面的小教堂。
这是一座古老的砖石建筑,在二战中受过炮弹轰击,墙体上还能看到弹痕,但经过修復后依然屹立著。
教堂的尖塔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庄严,几只鸽子在屋檐下筑巢。
教堂前的小广场上,铺著不规则的石板,几个老人在餵著鸽子,偶尔有居民匆匆路过。
这里比亚歷山大广场安静得多,似乎是这座紧张城市中,难得的一片寧静之地。
很快,维尔纳就看到了约翰——一个白鬍子的老头,身材中等偏胖,穿著一件看起来质量不错,但已经有些旧的美军夹克。夹克上还能看到褪色的部队徽章,显示著这个男人的军旅背景。
他正坐在教堂前的长椅上,和一个穿黑袍的牧师在小声交谈著,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维尔纳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约翰的眼神很警觉,时不时会扫视周围,显然是多年生意经验养成的习惯。
而那个牧师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温和,但从他和约翰交谈的方式来看,两人显然是多年的老朋友。
维尔纳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礼貌地打招呼:“请问您是约翰先生吗?胖狼沃尔夫冈介绍我来的。”
约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被友善的笑容掩盖。满嘴金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哟,沃尔夫冈的朋友。你就是那个能搞到瑞士货的年轻人?”
“是我。”维尔纳点点头,然后看向牧师,“这位是?”
“韦伯牧师,这个教堂的主事。”约翰介绍道,伸手指向身边的牧师,“马丁,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年轻人,听说很有能力。”
韦伯牧师站起身来,伸出手与维尔纳握手。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眼神中透著一种特有的智慧和慈祥:“年轻人,约翰说你很有能力。在这个时代,有能力的年轻人不多了。”
“牧师过奖了。”维尔纳谦逊地说,“我只是想在这乱世中求个生存。”
约翰拍了拍长椅,示意维尔纳坐下:“沃尔夫冈在电话里简单提了一下,说你需要一些存储服务?”
“是的。”维尔纳坐下,“我有一批从西柏林带回的货物,需要安全存放,量不小,但在住处放著不安全。”
“什么货?”约翰直接问道。作为老江湖,他需要知道自己在处理什么类型的物品。
“咖啡豆、香菸、烈酒,还有一些小件的西方货品。”维尔纳如实说道,“总价值大概一千五百马克左右。”
约翰吹了个口哨:“数目不小啊。你確定有这么多资金?而且,为什么要存这么多货?准备长期持有?”
维尔纳掏出钱包,让约翰看了看里面厚厚的马克钞票:“资金没问题。至於为什么存货……”他停顿了一下,“就是觉得最近形势有些紧张,想囤点硬通货,以备不时之需。”
约翰和韦伯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解释很合理,许多有经验的商人,都会在政治形势不明朗时,囤积一些保值商品。
“你的直觉很敏锐,年轻人。”韦伯牧师讚许地点点头,“这確实是一个动盪的时代,未来充满了不確定性。”
“我可以提供三个地方:我家的地下室,我朋友的修车厂,还有……”约翰看向韦伯牧师。
“教堂的储物间。”韦伯牧师平静地说,“我们有时候会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存放物品。”
“费用呢?”维尔纳问。
“每月每处五十马克,包安全。”约翰报价,“但是有个条件——你的货物不能是军火。”
“当然不是。”维尔纳痛快地答应,“我只做生意,不碰军火。”
韦伯牧师讚许地点点头:“年轻人,在这个时代,明哲保身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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