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云荑就睁开了眼。

一夜无梦,或者说,是极度的疲惫压倒了所有纷乱的思绪,让她陷入了一种近乎昏迷的深度睡眠。

醒来时,身体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囂著酸痛,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云荑起身,径直走向储物间,拿出了所有清洁工具:

水桶、拖把、抹布、各种清洁剂,甚至还有一把崭新的硬毛刷。

她自己的房间乾净整洁,收拾起来很简单。

她擦掉书桌上的浮尘,將散落的书籍和资料分门別类收好。

那些承载著奋斗记忆的设计图纸、获奖证书,被她用防尘袋仔细装好,塞进了行李箱的最底层。

床铺被褥被她掀开,露出底下乾净的床板。

她一丝不苟地擦拭著床板、床架,连床脚的缝隙都不放过。

最后,她將床垫立在窗边通风,用消毒喷雾里里外外喷洒了一遍。

客厅是重灾区。

满地的菸头、酒瓶、不知名的污渍……

云荑戴上橡胶手套,面无表情地將所有垃圾扫进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

动作乾净利落。

空酒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惊醒了周凤玉屋內的云海。

他揉著惺忪的醉眼出来,看清是云荑在收拾,顿时破口大骂。

“大清早的!你发癲呢!乒桌球乓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云荑充耳不闻,仿佛他是墙角堆著的一袋垃圾。

她只是继续著手里的动作,將那些散发著餿味的残羹冷炙连著碗筷一併扔进了垃圾袋。

云海被她的无视彻底激怒,猛地走过来,指著云荑的鼻子骂: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这房子你休想卖出去!我告诉你,老子就在这儿住到死!我看谁敢买!”

云荑终於停下动作,直起身,冷冷地看向他。

这么一个眼神,让云海立马想到。

他这个狠毒的女儿昨晚是真的报警把云途抓走的。

他即將出口的恶毒咒骂声莫名地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底气不足的冷哼。

他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髮,重新回了房间。

云荑收回视线,继续清理。

她费力地拖动沙发,清扫下面堆积如山的灰尘和杂物。

用硬毛刷蘸著强力清洁剂,用力刷洗地板上那些经年累月形成的顽固污渍。

水换了一桶又一桶,脏水黑得如同墨汁。

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腰背的酸痛感越来越强烈,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放缓。

在这之前,她定是要叫保洁阿姨来清理的。

可现在,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债人。

厨房和卫生间更是无法直视。

有时候她也怀疑,周凤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边看著简朴持家,一边卫生程度能如此之差。

油污、水垢、霉菌……云荑用尽了各种清洁剂,刷到手心发红髮痛。

最后,只剩下云途和云海住的那两个房间。

她转身,看向一直坐在沙发上、眼神麻木空洞的周凤玉。

“周女士,去把云途和你们住的房间打扫乾净。所有垃圾,全部清进垃圾袋。里面的东西,能打包的打包,不能打包的,都扔掉吧。”

周凤玉抬起头,嘴唇哆嗦著,想拒绝,想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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