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山头太多,人心不齐,不好管。”

“现在,山头少了,时代不同了。是时候,该重新给这个武林,立一立规矩了。”

黄德山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一声拳脚碰撞的沉闷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李玄潭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笑意。

“走吧,去看看,小辈们都长进到什么地步了。”

当李玄潭与黄德山一前一后踏入內院时,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

比武,已然结束。

院中,一片狼藉。

那根断裂的铁木桩还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断口处狰狞的木刺无声地诉说著刚才那份刚猛。

旁边的墙壁,多出了几道深刻的划痕,仿佛被铁型型过。

就连墙角处一座用来点缀风水的石制灯座,顶端的石盖也不翼而飞,只剩下光禿禿的底座。

院落中央,李景涛与陈兆阳相对而立,相隔数步。

只是两人的状態,却是天差地別。

李景涛的上身皮肤泛著一层不正常的潮红,仿佛刚从蒸笼里出来,胸膛剧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额角的汗珠匯成小溪,顺著他稜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显然,刚才那场交手,他已是倾尽全力。

而他对面的陈兆阳,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呼吸平稳,气息悠长,那身藏蓝色的道袍依旧一丝不苟,甚至连鬢角都未曾被汗水浸湿。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波澜不惊。

李玄潭的目光从那片狼藉的场地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自家孙子那副消耗过度的模样上。

那双锐利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明的不悦,眉头也隨之紧紧锁起。

李景涛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爷爷的眼神,他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那份因全力施为而起的亢奋瞬间被浇熄,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爷爷。”

在场的其余三人,也立刻上前,对著两位长辈,齐齐行了一个標准的抱拳礼。

李玄潭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缓步走到那面留下了几道崭新划痕的墙壁前,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在那最深的一道掌印上轻轻摩挲。

那掌印边缘清晰,深浅均匀,仿佛是烙铁印上去的一般。

他又走到那座破损的石灯座前,看著那光滑平整的断口,眼神变得愈发深邃o

最终,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陈兆阳身上,那份属於南方武术界泰山北斗的威严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发自內心的欣赏与讚嘆。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分量。

“劲力缠丝螺旋,已得刚柔並济之妙,抖劲乾脆利落,收放之间,再无半分拖沓。阴阳相济,刚柔並济,你距离那道门槛,只差最后临门一脚了。”

他顿了顿,看著眼前这个气度沉静的年轻人,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感慨。

“上一个能在三十岁前,將太极练到这般境界的——————还是当年的孙老先生啊”

“这次会议,南北武术界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李玄潭最后拍了拍陈兆阳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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