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国宝吐到休克,冷麵团长被医生指子骂:你媳妇不想要了?
他掀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將那块温热的毛巾,轻轻地,覆了上去。
林姝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那不是她自己的温度。
那是一个来自外部的、带著试探和笨拙的温度。
陆了津言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滚烫的皮肤。
那触感,却足以让他心惊的接触,瞬间从他的指尖,窜遍全身。
他猛地收回手。
他將剩下的事,交给了护士,自己则退到了窗边,拉开窗户,点了一根烟。
辛辣的烟气,被深夜的冷风,瞬间吹散。
他看著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
“瑰宝。”
梁主任那张激动到扭曲的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废铁。”
林姝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和他平静得可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他怀里的,手里抱著的,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能为国家挽回上百万损失的“瑰宝”?还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隨时可能倒下的“麻烦”?
或者,两者都是。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菸头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想起她伏在桌上,蜷缩成一团的那个背影。
她在用她的命,去换那份她口中的“真相”。
而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给她的,只有一碗忘了放盐的面,一张冰冷的行军床,和几颗酸掉牙的话梅。
陆津言將菸蒂,在窗台上,狠狠碾灭。
天,快亮了。
林姝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斑驳的天板。
鼻腔里,是来苏水和皂角混合的味道。
她动了动手指,手背上还贴著胶布,那根冰冷的针头,依旧埋在她的血管里。
盐水,已经换了第二瓶。
她转过头。
他就坐在床边的一张木凳上。
没有睡。脊背挺得笔直,军装外套搭在膝盖上,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和上面一道清晰的、陈旧的伤疤。
他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眼睛里,是熬了一夜的、骇人的红。
四目相对。
在这间安静得只剩下输液管里水滴声的病房里,像两片在深海里无声交匯的暗流。
“醒了?”
他的声音,沙哑。
林姝没有回答。
她只是看著他。看著他眼里的血丝,看著他下巴上的胡茬,看著他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然后,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里,依旧平坦。
但她知道,那个小小的生命,还在。
她的嘴唇,动了动。
“水。”
一个字,从她乾裂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很轻,却很清晰。
陆津言立马站起身。
他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倒了半缸子水,又手忙脚乱地兑了些凉的,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差点把水弄洒。
然后,他走到床边,弯下腰,將那只搪瓷缸,递到她嘴边。
他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她的后颈。
温热的,带著他指腹硬茧的触感,贴上了她冰凉的、脆弱的皮肤。
林姝的身体,在那一刻绷紧了。
她能感觉到,他托著她的那只手,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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