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记不清...
,“舒適区,刑建远,你得试著走出大脑的舒適区。”
“是......是的..
”
“是你把尸体的头颅都破坏掉了?”
“是的!是我!是我乾的!”
“没事了,没事的。你已经走出了大脑为你营造的那个洞穴,外面並不危险,外面什么都没有。你安全了。”
刑建远似乎抱著脑袋,沉重地喘息了好一阵,才磕磕绊绊开口道:“谢谢。
谢谢你......我现在,都清楚了。”
“不用害怕,你安全了,但对你的治疗没有结束,我们需要你继续配合。你会受到惩罚,或许你再也没有办法参加收容任务,但这不代表你失去了在管理局工作的资格。我们会安顿好你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医生又说了一些程序上的话,便摁停了录音,关掉了那台用来播放证据记录的仪器。
但石让仍然留在里面。
一股无实体的,强烈的噁心涌上他的精神。
设备关机不代表数据消失,他所处的地方是一台和这个医疗站点连接的电脑他之前就是通过掛载在一位研究员的通讯器上,待对方回来给设备充电时潜进来的。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场悲剧,而且是一个个大小错误累加起来导致的悲剧。
石让此前已经找到了此次行动开始前的计划书。
上面显示为了对付屋內的两个成年敌意实体,刑建远会有另一个搭档陪同进入现场,再加上两个负责建立收容间的科学家作为后援一標准的行动配置。
可行动开始后,就完全乱套了。
刑建远的搭档因为部门混乱和交通管制没能及时抵达,两个后援因为没有战斗能力也没有跟上楼,把刑建远给留在了现场。
衝突发生的直接原因,是因为到达行动时间后,全都在等刑建远那迟迟不到的搭档的指挥部没了耐心。指挥官在屡次提交情报被反馈“不精確”后,逼迫刑建远独自行动,先驱逐室內的四个“实体”,再直接进行內部侦查。
然而这家的男主人徐光荣是刑警,非常熟悉警方的行动规章——一个人单独出警是不合规的—一一下便把刑建远识破了。由於对方带著不知真假的枪且闯入家中,徐光荣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家人,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最初的悲剧发生后,刑建远精神崩溃了,导致了疑似精神分裂的症状——即认为有外来思维操纵了自己的行为。
一桩灭门惨案就此酿成。
听过全程的录音,石让倾向於这位未曾谋面的特工主观是没有恶意且愧疚而痛苦的,通过持续的服药和心理治疗,再把他调离外勤岗,也算是给予了对方惩罚。或许这还不够,或许对方有装病脱罪的嫌疑,但这不是当前的重点。
重点是,他对其他部分的处置......很不满意。
医生此刻正在撰写报告,而从对方电脑里储存的几份文件看来,除了刑建远,其他涉事者受到的惩罚可谓是不痛不痒那指挥官甚至只会被批评告诫。
这整场行动都是个闹剧,最初评判这栋屋子有异常是因为前几任住户因为各种各样的生活不幸,要么自杀要么犯下重罪要么失踪,但这些“证据”很可能只是一系列的巧合。
根本没有异常,没有攻击型实体。
一家四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沦为了一场错误的损耗。
这件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所有管理局之外的普通人,都可能不明不白的变成损耗。
此时此刻,石让很感激这个来歷不明的13號议员的权限。
只需要稍加动作,他就可以给这些当事人来点重罚。
但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待在这台主机里继续谋划,等待是否还有新的线索o
过了一会儿,惩罚计划在脑海中渐渐成型,石让却发现了一点异样。
他在数据连结状態下的信息接收並不需要“看”,信息会一股脑塞进他脑子里,所见即所知。
此刻,他发现那段行动录音里有几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些人耳根本发现不了的微小误差。
用具体的比喻,就像是一条画出来的直线上,有几段的顏色略微不同一一是熟悉作画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的那种微小差异。
它和噪点不一样,更像是....
录音被人小心处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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