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水波一样的纹自镜面中央绽放,一圈一圈向边缘的玫瑰缠枝弥散开来,泛起宛如星芒一般的灿烂光泽,最终凝固为镜面中心的红痕。
雷霍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这一幕,维桑妮亚同样有些好奇地盯著镜面。
雷耿轻轻晕开镜面上的血,用高等瓦雷利亚语低声诵念道:“以血为价,以所见为偿,镜中的门扉,为我开启吧。”
“以鲜血为代价换取预言的结果.,....”雷霍伽在心中说道:“很常见的预言魔法形式。”
镜面再次泛起涟漪。
“礼讚,比古老更古老的先行者,一切灵性的至高主宰,星渊万龙之父,时光长河的永恆船,命运洪流的嚮导,请允您之子,借您之眼,窥视自烟海深处驶向高高索斯的船只的倒影。”
雷霍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属於现存任何一位神明的名字,他在向谁祈求帮助?
维桑妮亚注意到了雷霍伽的疑惑,虽然她也不太放心雷耿魔法的来源,但是在注意到雷耿的朋友也在为相同的事情担心时,维桑妮亚还是很高兴与欣慰的。
不管他到底是真的为雷耿担心,还是单纯想要追求所谓的真理。
只要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雷耿金色的那只眼眸彷佛在燃烧一样,倒映出了镜面上慢慢浮现的画面。
沸腾的海水深处涌动著诡异的暗流,无数根烟柱从水中破浪而起,直衝被火山灰笼罩的天际,破破烂烂的桨帆船如同幽灵一样破开烟柱,缓缓地在浓稠的海水中移动著,没有起帆,也没有摇桨,彷佛这艘船在自行移动一样。
这是第一幕画面,转瞬即逝。
下一幅画面中,那艘破破烂烂的船看起来更残破了,但是却多出了不应该属於一艘船的“灵动”,一艘艘残破的战船在它身旁熊熊燃烧,慢慢沉入大海,但那艘船依然安静,平稳地航行著。
看不到有人在操纵.....
雷耿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
下一个画面里,那艘船.......活了。
它似乎在主动猎杀船只,一艘掛著海怪旗帜的长船被它囫圇吞进破败不堪的船舱里,另一艘长船正在狼狈逃窜。雷耿甚至可以看到它破碎的木刺变成了锋利的牙齿,缆绳变成了长满眼球的触手,每一块船板都好像是蠕动的血肉,在嘶吼,在吶喊。
是前世的记忆里传承的“腐化”......雷耿意识到了这艘船发生了什么,它一定是接触到了坠入此世的腐胎主的残骸,或者说......它本身就承载著腐胎主的残骸。
不对,按照前世的记忆,如果残骸在它身上,那么如今的夏日之海早就变成死亡与污秽的领地了。
所以,还好,还好,事情还没到最严重的那一步,一艘被腐化的船而已,雷戈法瑟斯完全可以消灭它。
画面流转,雷耿看到这艘船驶入一片黑暗的高高索斯。
雷耿差点爆出一句粗口。
高高索斯的这些傢伙到底是怎么搞的,这座城邦简直就是腐化的温床,到处都是罪恶,腐朽在流淌的恶地。
一旦那艘沾染了腐化的船与那片腐化的温床接触。
后果简直不敢想像。
最后一个画面是那艘活化的腐化之船的船长室,一具乾尸静静地坐在那里,已经化为白骨的手掌紧紧抓著一柄长剑,已经乾瘪的身躯上套著一件黑黢黢的板甲,船舱里空无一人,却又好像挤满了人,一柄双手大剑孤零零地躺在它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镜面再次泛起涟漪。
时间到了。
雷耿长出了一口气,接著诵念道:“我已见,我已偿还。”
画面消失。雷耿突然感觉呼吸一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恐惧瞬间抓住了他的心臟。
(粗口),该死的副作用。
雷耿急忙闭上眼睛,维桑妮亚看到这一幕,一把將镜子从弟弟手里夺过来,塞回了盒子里:“好了,可以睁眼了。”
雷耿这才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缓解著刚刚突如其来的恐惧。
这次雷霍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看不懂几乎所有的內容,只能在很少的地方提供帮助。
“確实是瓦雷利亚风格的桨帆船,这种类型的桨帆船主要流行在一百三十年前到七十年前的时间段,瓦兰提斯和瓦雷利亚的海军都装备过这种船型,也是瓦雷利亚贵族热衷的游船船型。”雷霍伽回忆著刚刚看到的预言內容:
“但是船艉又有一些维斯特洛西境流行的黄金桨帆船的特徵,如果魔镜里看到的这艘船会吞噬其他船只是真的话,加上最后出现的那柄双手大剑......我有一个推测。”
雷霍伽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艘船很可能是末日浩劫时期的船只,它有可能吞噬掉了当时前往瓦雷利亚废墟探险的凯岩王托曼二世的旗舰,那柄剑可能就是兰尼斯特家族丟失的瓦雷利亚钢剑『光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